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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 p。m。
霍久安沒能熬過這個晚上,九點鐘時斷了心跳,沒有救過來。
霍長治和霍久安沒有許多感情,更像陌生人,因此不過有些遺憾罷了。他聯絡了父親,父親正在從澳洲趕來的途中。
他把霍久安的後事交待給助理去安排,想到對亡弟的承諾,霍長治去了霍久安口中的海昌大樓,順道經過霍久安所在的科技公司,去他辦公室裡取了圖紙。
霍久安怎麼也算是公司的一箇中層,屍體都沒涼透,快節奏的科技公司已經將他的東西都打包完畢,準備還給他的家裡人了。他去年獲得的設計大獎的獎盃,也被帶子捆在打包箱上,再不見放在壁櫥裡時候的風光。
唯有他鑲在牆裡的保險箱,沒人知道密碼,便無法開啟。
霍長治身份和霍久安不同,自是得到了公司老闆的熱情招待,他沒空和他們多談,開了保險箱,裡邊只有一份厚厚的檔案袋。公司老闆原本想阻攔,可對方是霍長治,他不敢開口,只得眼睜睜看著霍長治拿了就走。
霍長治下了樓,招了輛計程車,直奔海昌大樓。
海昌大樓在佐敦道附近,位置還不錯,一棟修了十多年的公寓樓,分A、B兩座,密密麻麻排著小小的窗戶,一看便知都是狹小的公寓套房。
B座樓下的小隔間中,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安保人員,駕著老花鏡,讀花花公子雜誌,看到霍長治走進來,將眼睛從雜誌上抬起來,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頭去:“電梯左拐。”
霍長治進了逼仄的小電梯,按了電梯上十六樓,1603在走廊的最深處,霍長治看著昏暗的走廊,皺了皺眉,往前走。
他手裡是從霍久安包裡取的一串鑰匙,霍長治也不知是哪個,都拿了來,停在1603室門口,試了兩三個,就開了。
屋裡很昏暗,窗簾半掩著,房子比他想象的要大,約有一百多平米,設計的很簡單,房裡只有客廳的環燈開了,暗暗的一圈,打在傢俱上。
房子裡沒一處有尖角的地方,全是柔軟的弧線,地上鋪著厚厚的羊毛地毯,照理說該是很溫暖,卻因為昏暗的室內光線,而顯得不倫不類。
霍長治脫了鞋,走進去,正站在沙發邊打量房間的擺設,背上突然按上了一隻手。
霍長治身體反應迅速地轉身扣住了對方的手,往沙發上推過去,對方發出了小聲的驚呼,被他按在柔軟的座椅上,小幅度地掙扎。
“霍久安,你放開我!”對方的聲音音質很冷,霍長治低頭看,被他壓著的是一個青年,劉海很長蓋過了眼睛,只能看到削尖的下巴和和抿著的唇線,這應該就是許初。
霍長治鬆開手,站起來,許初立刻抽回了手腕,霍長治注意到他手腕上綁著一個兩指寬的黑色塑膠環,正一下一下閃著綠光。
“抱歉,我是霍長治,霍久安的哥哥,”霍長治介紹自己,依照霍久安的囑咐,告訴許初,“他有急事去海外工作了,讓我來看你。”
許初聞言一愣,看不出多餘的表情,隔了一會兒,許初發出一聲輕笑,道:“海外?”
“緊急援非,去了通訊很差的地方。”霍長治講起預先想好的說辭,觀察著許初。
許初呆坐片刻,見霍久安不動,起身送客:“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許初沒穿襪子,赤足踩在地毯上,他左腳的腳踝上也帶著一個閃著綠光的塑膠環。
霍長治一時不知該說什麼,霍久安和許初的關係似乎不像他想的那麼簡單。
“你——”出於對霍久安的承諾,霍長治還想說幾句,卻被許初打斷了。
“你怎麼還不走?”許初突然轉過來,跌跌撞撞地推搡著霍長治,要將他推出門,霍長治不明就理地被他推著,接近門口時,突然間,許初腳步一頓,房內響起了警報聲,警報聲不響,也不快,像是在告誡房子裡的人:不要越界。
許初手上和腳上的腳環也發出了橙色的光,不過他自己是看不到的。
他往後退了一步,警報就停了。
霍久安的溫和的嗓音從音響裡傳出來:“小初,不要亂跑。”
“你走吧。”許初慢吞吞地走回沙發,他穿著寬大的居家服,左腳有些跛,霍長治只能看見他黑色的頭頂,頭髮長了,遮著一半的細白的後頸。
霍長治皺著眉問:“這是怎麼回事?”
“你緊急援非的弟弟沒有告訴你嗎?”許初不帶情感地敘述,“就是你看到的樣子。”
“我替你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