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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長平內心無比清楚,只要他稍微留心,就一定能發現證據來佐證他的猜測,但他遲遲不願意去做。與其說是工作忙,不如說他年近半百,第一次對人生有了逃避的念頭。他怕將真相撕開後,是他無法控制也無法承受的局面。他教過很多學生,再難管教的他都可以迎面而上,唯獨面對自己的兩個孩子,遲遲不能去抽絲剝繭地分析、應對和解決。
梁長平心裡一塊大石頭壓著,可他不能對任何人說,包括妻子。他目前只是感覺梁煊和李逸初之間感情有些畸形了,但猜想應該還不太難控制。可能天天朝夕相對,所以才比外人更親密些,又或者是兩個人外形優秀,趣味相投,就稀裡糊塗地談了戀愛。這兩個孩子的生活環境一向單純,即便動了感情,料想也做不出什麼出格的事。
可為人父母,又怎麼能讓孩子一無所知地墮入歧途?即便不說他自己,每年忌日,他又有什麼面目去見曾經的兄弟?
飯桌上不可避免地把話題轉移到了孩子的學業上,梁二叔每逢過年和大哥通電話,知道自家侄子學習成績非常好,現在聽說透過了自主招生的考試,更是要和大哥喝一杯表示慶祝。梁長平胃不好不能喝,梁煊替父親擋酒:“二叔,我敬您。”
梁二叔愈發讚賞了,站起身拍著梁煊的肩膀道:“我們梁家就你最爭氣,等你大學通知書下來,二叔送你手機和電腦,當你的大學禮物!”
梁煊笑道:“您太誇張了。”
李逸初坐在一邊笑呵呵地看他們喝酒,他喜歡梁煊被人稱讚,彷彿他自己也被稱讚了似的。
梁二叔跟梁煊喝完,又看著李逸初道:“還有逸初,你九歲的時候我還帶你游泳記得不?一轉眼都長大了,來,你跟二叔也喝一杯。”
李逸初從小到大都沒喝過白酒,長輩遞過來的他不能推辭,便站起身笑道:“二叔二嬸這些年倒是沒什麼變化。”
梁二叔立刻道:“聽聽,從小你就會說話,比小煊強,來,喝了。”
李逸初閉著眼睛把一小杯酒喝了,辣的直吐舌頭。
梁二叔:“逸初大學想好去哪兒了嗎?”
李逸初:“也去北京。”
梁長平怔了一下,很快掩去臉上的不自然。
吃完飯,客人就都要走了,梁長平和劉凡送他們下樓。梁煊把沙發上已經昏昏欲睡的李逸初抱起來放到臥室床上。李逸初一杯就倒,此刻遲鈍地眨著眼睛看梁煊,手臂環住他的脖子不願意鬆手。
梁煊低頭吻了下他的額頭:“乖,睡一會兒。”
“哦……”李逸初手臂放下來,閉眼睡覺。
梁煊把他的鞋脫下來,然後蓋好被子回了自己的臥室。梁煊平時也很少喝酒,一杯白酒下肚,此時大腦有些短路,客廳的電話響了好一陣,他才晃晃腦袋去接。
“小煊,我和你爸在外面有點事,要是六點還沒回去,你們自己把剩菜熱熱當晚飯。”
梁煊掛了電話索性直接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他雖然有一點醉意,但是一點都不困,反倒想找個人聊天,可惜李逸初睡著了。
梁煊站起來,進了李逸初的臥室。李逸初臉被被子蓋住大半,臉頰紅撲撲的。梁煊坐在床邊看他,覺得這個安安靜靜睡覺的人讓人格外心癢。梁煊把被子往下拉,露出李逸初的整張臉,然後捏住他的鼻尖停住不動。果然過了一小會兒,李逸初皺著眉要掙脫。
梁煊忍笑鬆開手。
李逸初手拉著被子想往下滑,梁煊抓住被子,低頭吻住他的嘴唇。兩人的唇齒間都是淡淡的酒精味道,梁煊用手撫開李逸初額頭的碎髮,托住他的後腦使自己的舌頭能夠進入更深。
半睡半醒中的李逸初感覺到梁煊的動作,他眼皮沉重,一點兒都睜不開,但是大腦卻清晰的知道梁煊在吻他。李逸初手指緊緊抓住梁煊的衣服,抬唇相應。
梁長平站在臥室外面,身體僵硬幾分鐘後握緊拳頭離開。他在聽到李逸初說也去北京的時候就知道事情已經不能掉以輕心,所以才找個藉口把妻子拖在外面,中途又以東西落在家裡為由返回來。他也是十七八歲過來的人,他知道這個年紀談戀愛的年輕人,根本不知道什麼是適可而止,即便穩重如梁煊,也會利用任何一個私密的時間來做一些親暱的事情。
可能是早有心理準備,梁長平沒有預想中那樣憤怒,只是快下到一樓時,小腿突然發軟,險些被自己另一隻腳絆倒。他已快到五十歲,人生已經過了大半,經歷過很多大大小小的波折,記憶裡最深刻的恐懼還是當年妻子生梁煊時難產,他守在產房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