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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少有點顧及,因此自然而然,都喊他一聲“虎哥”。趙虎對這一切看的清楚,所以看似“兄弟”圍繞,但還真沒這麼一個能完全信任的傾訴物件,因此當六姐問起來並靜靜的陪在一旁時,他就忍不住把這兩年憋在心裡的話倒了個痛痛快快。
對於這個常六姐,趙虎記得第一次來喝酒時,還真沒看出來他是個男人,當然細看之後會發現,這本質男人畢竟和女人還是有所區別的,首先這骨架子明顯就比普通女人要大一些;趙虎也私下裡聽過一些大家夥兒對六姐的評價譏笑與不齒,可是再見到本尊時,發現他風風火火,落落大方,嬉笑怒罵,風趣潑辣,多少還有點佩服;於是時間一長,對於他性別與外在矛盾帶給人的一點點彆扭感就淡落了;後來再想想覺得,“六姐”這個稱謂就是個“稱謂”,沒有半點不敬或嘲笑的意思,而六姐這人就應該是個女人吧。
趙虎記得六姐留下他那一夜時帶著笑的眼淚,啪嗒一聲就給他的心砸軟了,平時看著那麼要強的一個人,肯定心裡已經壓了不少苦了吧?於是他想著,如果對方需要了,該照應的他會照應的。來往起來趙虎才知道,六姐是個對人好起來不惜力不藏私的人,再時間長點會發現,無論對方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個值得相交的人。
清明這一夜,六姐聽虎哥說了很多話也陪他說了很多話,一瓶二鍋頭見底,六姐又開了一瓶杏花村。虎哥走的時候,腳下有些虛浮,但心裡是這出獄兩年來頭一次難得的暢快。
☆、塌方
清明過後,從六姐這裡聊的暢快的虎哥,不出一個月,便暢快不起來了;即便他是個再糙的男人也依然感覺到了六姐的冷淡與疏離。本來一開始他想著沒準兒是六姐遇上什麼事了情緒不好,甚至還主動開口問了兩次看需不需要幫把手,結果依然沒什麼改變。再後來虎哥就琢磨過這個味兒來了,想想也是清明那天“失言”了,把自己那些不太風光的過去一股腦兒向六姐倒了個乾淨;像他這樣的人,背後有人說是“蹲過大獄的”,也有人說是“坐過牢子的”,還有人說就是個“勞改犯”,其實他也能理解六姐的疏離,老百姓嘛,都是清白人家,不願意結交他也是正常的;雖然想能這麼想,但要說心裡沒半點不痛快那肯定是假的,所以六姐的酒鋪子他自然也就去的少了。
進入5月,天氣已漸漸轉暖,這些天六姐病了,病的也不太嚴重,就是常常覺得渾身乏力,提不起精神,吃飯的時候,從心裡一直苦到嘴裡,吃不到兩口就覺得胃裡頂的荒;六姐的病斷斷續續的拖了一個多月,最後終於嘴裡不苦了,但人瘦的就跟當年吃螞蚱腿兒那三個月似的,當媽的看到兒子這樣,問了兩回,當爹的就哼一聲。這期間虎哥就來了酒鋪子一次,比上兩次多看了他幾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喝完酒走了。
7月的一天,六姐推著小車剛到一處,就見著他們門口民工們亂哄哄的拎著工具往外跑,過去一問才知道工地上塌方把工人埋裡面了;六姐當時心裡一驚,跟著人就往塌方處跑,到了以後聽人說埋裡面的估計有二三十個人,其中包括東北那幫子,六姐聽著渾身一冷,一屁股就坐地上了。認識他的人問了句,
“六姐你怎麼上這兒來了?”
“哎,老闆娘這是怎麼了?”
……
六姐茫然的抬頭看看眾人,入眼一片灰暗,入耳一團嘈雜,心慌的像是要蹦出胸腔一樣,身上軟的連胳膊都抬不起來;旁邊有人看著六姐有點不對勁,於是趕忙過去給攙扶起來,本來那人準備將六姐往酒鋪子送的,結果沒走出幾米,六姐就拍拍他胳膊,虛弱的說道,
“讓我這坐會兒,你忙去吧,我沒事”
六姐緩了大概有半個來小時,最後終於站了起來,拿了把旁邊閒置的鐵鍬跟著大夥兒一塊兒開始挖人。幹活的工人一看隊伍裡多了這麼一個人,有人詫異的邊剷土邊瞄他,這時有知情的用胳膊肘碰碰旁邊的人,笑的一臉曖昧道,
“聽說東北那光頭也給埋裡邊了”
“那個趙虎?”
然後這個知情人就笑著用下巴尖指了指六姐的方向。
六姐這回也不管別人說什麼了,因為說什麼他都聽不見,只一門心思想著虎哥,一門心思的求觀世音菩薩保佑虎哥平安無事……
工人們挖了三個來鐘頭,一處把剷車也調過來了。
這個地段是個百十來米高的土山,當年規劃的時候本來是要當中挖開一條路直接從山上走的,結果與當地農民就佔地賠償問題沒談攏,最後才改的挖條隧道走。這事兒平頂村的人都知道,因為那個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