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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吊著的人,四肢腰胯各處關節,皮肉,筋骨受到擠壓牽拉,非常痛。”盧櫟看了趙杼一眼,繼續解說,“此手段多用於逼供。如果受刑者不開口,施暴者可將繩子拉到高處,驟然鬆手讓其墜落,近地面時猛停;或者在其腰間捆綁重物,如此,關節部位就不只是擠壓扭曲,會生生拉扯脫臼。”
“若腰間重物過重,受刑者周身骨頭碎裂,肚皮綻開,五臟六腑溢位都是正常。”
沈萬沙又不懂了,“可是你說死者的骨頭沒有斷裂……”
“老堡主應是在此之前,就過世了。”盧櫟解釋道,“老堡主年紀已大,身體器官到底不若年輕人強壯,這樣被吊的久了,很可能會導致腦充血,窒息而亡。”
盧櫟說著看向溫祁,“老堡主被施此酷刑,可能當時武功已被壓制,五十多歲的老人,被這樣吊著,堅持不了多久……因年月長久,屍體皮肉分解完畢,腦充血窒息死因找不到證據佐證,但觀其表徵,大半是如此了。”
溫祁手緊緊握拳,雙目發紅,“誰幹的!是誰!”
敞廳內一片寂靜,無人應答。
大家一時看看憤怒的溫祁,回想當初的事,猜是誰幹的;一時又看向盧櫟,這手本事,太厲害了!管中窺豹明察秋毫,今天可真是開了眼了!
沈萬沙揚著下巴,傲慢的掃視四周,尤其那個豬頭臉,還有姓卓的,以及姓溫的叔叔。
看到了吧都看到了吧!你們搞什麼小手段耍什麼小聰明都沒用,我家小櫟子就是這麼厲害!想挑釁前先擦亮自己的招子,別隨便跑出來丟人!
趙杼幫盧櫟把驗屍罩衫脫下,淡漠的瞥了溫祁一眼,“你父親藏了什麼?”
他這話一出,眾人思維立刻被展開。
是啊,既然是逼供刑罰,肯定是要問東西。老堡主手裡拿著什麼寶貝,讓別人覬覦?
溫家堡也就是老堡主死後,兒子們與堡內二三把手爭權,暫時亂了一陣,到溫祁回來,堡內又恢復了生機,溫家堡在江湖中的地位,其實一直都不低。
老堡主是聰明人,有武功,有手下,當時又是在自己家地頭開英雄會,誰能制住他,用的是什麼方法?
這個人一定不是簡單。
能讓別人在溫家堡地盤上鋌而走險,把主人給擄了用刑……老堡主手裡拿的,一定也不是簡單的東西。
“無論如何,老堡主的身體,都是被換過的。”盧櫟束手而站,眉眼內滿是思索,“不是在走火入魔,被阮英母親發現的當時,就是入葬前後。”
溫九閒回想片刻,躬身回話,“老堡主下葬後,家裡請了和尚做法事,又派數人專門守陵,日夜不間斷足足兩年,不可能是下了葬才換的,應該是下葬之前。”
“那麼,就是走火入魔前後了。”這走火入魔是真的,還是別人故意做的局?
溫九閒嘆氣,“可惜當夜老堡主獨自在房中休息,不讓任何人上前,沒有人看到發生過什麼。”
“不對,有。”盧櫟看向大廳東側靠牆的位置。
今日驗骨,阮英也在。
他之前曾與盧櫟說過,老堡主出事那晚,他因為要去找母親,去過園子水榭附近,卻被人打暈。
溫九閒順著盧櫟視線看過去,一臉驚訝,“阮英?”
溫祁也偏頭看過去,眉頭皺的緊緊,“你來幹什麼?”
阮英見被發現,便大大方方的站出來,走至人前,漂亮的眉眼裡帶著淡淡傷感,“我想知道,老堡主……到底經歷了什麼。”
老堡主屍身被請出,仵作先生驗骨道明其死前經歷,現場又有諸多江湖人做見證,好像……是時候了。
阮英靜靜看著溫祁,“老堡主去世那晚,我曾去過園子,靠近過水榭。”
他這話說出,現場頓時一靜,大家反應各不相同。
有驚訝的,有疑惑的,也有殺氣瞬間迸出的……
盧櫟站在一邊,把所有人表情看了個清清楚楚。
阮英此人很有些決斷,不說是不說,一旦做了決斷,卻是不會退縮的。
他視線從溫祁身上移開,掃過廳中諸人,“那夜我突然有事想尋我娘,悄悄進了園子,往老堡主水榭的方向走,可將將走到假山跟前,後腦突然一痛,被人打暈。醒過來時,在丫鬟春杏的房裡。”
春杏當時只說她差事做完,交班回下人房,看到假山後暈倒的阮英,把他帶回房間。阮英問春杏看沒看到是誰打暈了他,春杏停了一下,沒正面回答,告誡他最近莊子上亂,江湖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