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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手抖,多次用匕首刺向自己,皆未能死,最終兇手忍不了她磨蹭,終於親自動手?
“如此來說,兇手該高於死者?”餘智捋鬍子。
盧櫟搖頭,“也不一定,死者在床上,可能坐姿,可能躺姿,只要十三四歲以上男女,能高於死者坐著的高度即可辦到。”
“你看這傷口,直直入心窩,位置很準,兇手是否不是第一次殺人?”
“致命傷僅此一處,這點無法定論……”
聽著兩個專業仵作討論,沈萬沙忍不住,拽住於天易領口,“你逼銀月自殺?自殺不成就自己下手?你個禽獸!”
“沈小公子請冷靜……如今結論未下,我大哥著實無辜……”於天華在杜氏的示意下過來阻攔沈萬沙。
沈萬沙被扯著胳膊退後,非常不甘心,腳一個勁朝於天易方向踢,“我從未見過誰家恩愛夫妻出現此等慘案,於天易,你必對銀月不住!”
這邊鬧著,那邊盧櫟與餘智討論聲音由大漸小,漸漸的,旁人都聽不到了。
沈萬沙鬧了好一會兒,停下來再看時,發現床上銀月下身蓋著的被子掀開了,甚至銀月的裙子也掀開了。
盧櫟看著屍體身下一物,久久不語。
是一個胎兒。
男胎,將將成形,有五官指甲,毛髮未生,沒有呼吸非常安靜,這是個死胎。胎胞明顯不久前才下來,周身血跡,髒物明顯。
他就說覺得哪裡不對,原來是在這裡。
餘智年紀大了,經驗豐富技術很好,唯獨看到這樣場景心生不忍,“才四五個月大……”
正如前言所說,於家報官,餘智匆匆過來驗屍,因死者身上刺傷頗多,他的重點自然先放在傷口上,剛剛看出自刑,盧櫟他們就來了,他還沒來得及往下驗,如今乍看到胎胞,心下不忍的同時,覺得此案更不簡單了。
“是個死胎。”他仔細看過胎胞後,下了鑑定。
盧櫟也驗看胎胞,“胞衣紫黑色,血蔭模糊不清,此胎在離開母體前已經死亡,確是死胎。”
“只是死胎滑出母體,是在死者死前,還是死後呢?”餘智沉吟。
這個有點難斷。
胎胞離開母體前已死,看新鮮程度滑出母體不超過一個時辰,而死者也是這段時間內死亡的……兩者之間聯絡的臍帶已斷,是銀月為之,還是兇手為之?銀月裙子寬大,將胎胞蓋的嚴實,是她自己做的,還是兇手做的?
內裡可推斷的可能性很多,在未進一步瞭解證據之前,不好做論斷……
盧櫟回過神第一時間就回頭,觀察身後於家人的神情。
杜氏一愣,又表情憤憤的猛拍桌子,“既然都懷孩子了為什麼要死!死也要生下來再死啊!”她眉頭皺的死緊,懊惱之意明顯。她身邊的鐘氏也驚訝了一瞬,很快平靜下來溫聲安撫杜氏。
於天易也怔住,“有……孩子?”他反應半天才反應過來似的,想笑,之後卻哭了,“月兒有孩子了……為何不告訴我!為何要丟下我們!”
於天華也吃了一驚,看向床頭的目光更加沉痛,“大嫂有身子了?”顯也是不知道。他的妻子羅氏咬了唇,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小腹,含仇帶怨的看了床頭一眼。
床角丫鬟跪著頭抵在手背,身體不停顫抖,看起來是在哭。
真是眾生百態。
盧櫟與餘智又低聲說了一陣,將死者屍體驗看完畢後,由盧櫟口述,餘智補充,王良主筆,寫下屍檢格目。
“問供吧。”餘智淨過手,相當理所當然的說。
見他說了這句話,於家人不但沒反對,反而態度恭謹的應聲,將眾人請到正廳……
盧櫟簡直目瞪口呆,不是仵作只管驗屍,沒有問案權麼?在小縣城裡,捕快都能問案,仵作就不行,連在成都府牛氣的不行的景星,能掌握官場上下,問案卻還是要孫正陽這個推官來……
沈萬沙見終於所有人都從臥房裡退了出去,讓銀月能安靜,心情平息了一點。他最後一個離開房間,盯著丫鬟把門關嚴了,才跟著眾人往正廳方向走,見盧櫟不明白,便出聲解釋,“曾在大理寺裡任職的仵作肯定不一樣,名聲,技術都是有保證的,他們問出口供,也是幫上官的忙,沒人敢不配合的。”
盧櫟突然心底有些興奮,那豈不是說,如果哪天自己能達到這樣的高度,就可以隨意問案,不用再頂著什麼亂七八糟的名頭了?
少年笑容突然很憧憬很燦爛,趙杼沒忍住,過來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