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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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反駁,方宏朗顯然也不能。他頓時噎了一下,眼珠子使勁地往左右轉了轉,卻發現自己出門時忘記帶小弟,僅有的兩個還都在地上凍著,只得咬咬牙自己硬上:“你請教他劍術是你的事,他打傷了同門是他的事,這兩者之間不能混為一談!”
“話不能這麼說啊,畢竟這兩件事本來就是一件事。”唐臨一邊控制著鳥身跟蕭子白逗著玩兒,一邊心分二用地對方宏朗道:“我御獸宗的獨門秘法被人偷窺,蕭道友仗義執言不徇私情,不懼流言親自替我出頭討一個公道,因此才打傷了同門,這難道不是同一件事的前因後果麼?”
然後他便整肅衣冠,當著方宏朗的面對蕭子白深深一鞠躬:“在下御獸宗弟子唐臨。在此謝過蕭道友援手。”接著唐臨又轉過身,斬釘截鐵地對方宏朗道:“若是方道友定要顛倒黑白、是非不分,我唐臨就算是鬧到兩宗掌門面前,也定要將此事分說個清楚!”
方宏朗那一頭長髮都快要氣得豎起來了。
唐臨是不是真的和蕭子白在那裡演練了術法沒人知道,目擊者一共就四個人,倆受害者,一當事人,看似與凌山眾人毫不相干的唐臨說話分量自然最重,若真的鬧到刑峰上,管用的也還是唐臨的證詞。
要知道,修真界裡雖然有各種查探神識、搜尋記憶的法術,但此類法術全都帶有相當的後遺症,精神潰散、神識崩潰甚至魂魄消亡,都是很有可能會出現的。
這一次蕭子白雖然凍住了邵家兄弟兩人,但並沒有真正傷到他們性命,在門人弟子成千上萬、每天都要發生各種大小摩擦的凌山劍宗裡,這只是一樁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罷了,就算是拼死命把這事砸瓷實了,也最多隻能罰蕭子白禁閉修煉或者扣除靈石——而蕭子白會在乎這個嗎?
方宏朗一開始讓邵家兄弟來不過是為了找個機會,看看能不能把“御獸宗的人”和蕭子白的關係搞差些,也好讓他與許勳商量的那個借刀殺人計劃看起來更真實可信。誰知道這兩兄弟如此不堪,輕而易舉地就被人發現,暴露了也不知道快跑,直接給蕭子白抓了個正著。
其實他方才那突如其來的一聲嚎,本來就沒指望能制止住蕭子白,最多不過是期盼能阻他一阻罷了,也好讓邵家兄弟二人趁機逃跑。結果蕭子白全沒遲疑不說,那邵家兩兄弟也著實是蠢笨如豬,根本就連跑的姿態都沒做出來。
本來可以光明正大地讓那個小毛孩吃一次暗虧的事情,被這個混蛋小子一推一擋,輕輕巧巧地就變了性質。方宏朗揪住此事不放只是想噁心噁心蕭子白,可不是想噁心自己,眼看著事不可為,他早就已經萌生了退意。
方宏朗使勁地一揮袍袖,冷聲哼道:“天地之間,自有正道!是非公正,到時自有天道評說!”在甩下了這兩句看似很有氣勢、十分義憤填膺的話後,方宏朗便怒氣衝衝地走了,如果不是邵家兩兄弟被他有意無意地遺忘在了原地,唐臨說不定還真的要為自己編造謊言的行為羞愧那麼幾秒。
他吧嗒了一下嘴,想起孔六當初評價凌山掌門“識相”,不由得感嘆了一句凌山後繼有人,將“識相”這個評價順理成章地安在了方宏朗的身上。
蕭子白在旁邊不自在地摸了摸劍柄,略略有些彆扭地對唐臨道謝:“多謝唐道友方才援手。”
唐臨大方地擺了擺手:“沒事沒事,不過是舉手之勞,舉手之勞。”
他擺手不過是一個習慣性的動作,萬萬沒想到這麼一擺手後,他那華麗寬大的袖擺居然直接掛到了蕭子白的劍柄上。唐臨愣了幾秒,略略有些窘迫地扯住袖子往自己那邊一拉,結果蕭子白身上那柄劍本就沒栓穩,直接“噹啷”一聲給他這一下完全拽到了地上。
……這一下場面就很有些尷尬了。
唐臨咳了一聲,想也不想地就蹲了身子要去撿那柄劍,誰知道蕭子白恰好也在這一刻伸出了手,事情居然就那麼巧,兩人的手在劍的上方正正好好碰到了一處。
那瞬間他清晰地感覺到,在觸碰到他手背的剎那,蕭子白的手輕輕地抖了一下。
……這是不是在嫌棄他?!唐臨抿緊了唇,閃電似地把手給縮回去了。
蕭子白的手一下子僵在了那裡,他頓了一會兒,也跟著縮回了手。
地上的劍鞘依舊尷尬地躺在那,兩個人誰也沒有去看對方的眼睛。
“抱歉,在下不是故意的。”唐臨沉默了一會,歉意地笑笑道,看看蕭子白似乎沒有再撿劍的意思,他便先低下頭來把地上的佩劍撿起來,遞給了蕭子白。瞥見劍鞘被剛才那一下摔出了一小塊刻痕,唐臨便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