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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記事,那個夜晚,那場大火,開啟了我記事的門,也是我自記事起第一個劫難。
“在花渡裡,舅舅遇到了舅媽,他們結婚後,在舅媽的堅持我改變稱謂,我有了爸爸媽媽,一年後還有了一個弟弟。我很喜歡花渡裡,不僅因為它的名字美,還因為在那裡我有了一個完整的家。那兒還是我美夢開始的地方,某天的午後,我遇到了一個小男孩,第一次,我知道快樂不再是得到零食的滿足,而是希望能再見到他的期盼。”
莊曜算不算是我第二個劫難,為了這份期盼,為了這個執念,過去十幾年,我一直尋求達成這個願望。
“初中後,老媽開了一家餐館。老太太曾說,你爸就是爛泥扶不上牆,不如你媽,做事有幹勁,膽子大,借錢開餐館是別人想都不敢想的事,這個家就指望你媽了。老太太說的很對,餐館的生意很好,第二年的上半年就還了一半的外債,按照老媽的估計,年底就能還清所有的債務。誰知道,這話說了沒多久,她就出了車禍……”
很多時候不是福禍相依,而是禍不單行。突如其來的一連串變故,讓我們每個人都措手不及,債主紛紛上門討債。正如老太太所說,老媽就是家裡的支柱,她一去,整個家都坍塌了。老爸勉力撐家三年,在心有餘而力不足下最終一個人倉皇逃離。
“巖子正上初中,我面臨高考,家裡有一個老太太,醫院裡還躺著一個,斷了經濟來源,我只能去找楚乾。我怕楚乾不給錢,去他公司的時候,我帶了一把水果刀,他沒想到我會帶著刀子過去,更沒想到在他拒絕我後,我真的在腿上劃了一道……”
鮮血在腿上流的時候,我竟沒感覺疼痛,只是望著楚乾狠笑。楚乾最終將錢給了我,只是我沒想到會在楚乾辦公室裡遇到楚崖,他的眼神一如那日在皇朝酒店看見我時的鄙夷,有一段時間我常常想起。
“楚乾的錢勉強的捱到我大學畢業,可沈巖面臨高考,我想著再找楚乾,畢竟是他欠我的,還沒等我找他,他卻找上了我。他說楚崖需要換腎,願意出二十萬買我的腎,我開口五十萬,他說我是土匪,我說我還就做土匪了,最終他同意了,分兩次付。”
我感到車身左右迅速的晃了一下,睜開眼睛看到一輛車駛過我們,雖聽不到司機說什麼,但憤怒的臉和一張一合的嘴,明顯是在罵我們。懶得理這些人,我閉上眼睛。
“大學畢業就面臨工作,我千方百計打探到當年的小男孩已是鼎興公司的經理,一門心思想去鼎興,沒想到卻成了你的屬下,你說這是不是緣分,就像你說的巧合。因為那張寫滿英文紙,我記住了莊曜,沒想到事過經年,他對紙和人都沒有一點印象。那張紙成就了我的美夢,我因此感激莊曜,我也在恍然大悟中明白,那不過是兒時的夢,早已不知不覺中隨著那張紙泛黃。”
玄晉予在我回憶完很久之後,問,“那張紙是莊曜的?”
“應該是吧,”隨即我又搖搖頭,“我也不確定,不過是誰的已經不重要了。”
玄晉予再次沉默,醞釀了半晌,“在遇到莊曜之前,你還記得……”
之前是什麼時候?玄晉予的話還沒有說話,車身猛烈一震,瞬間帶走了我所有的思想。
☆、無妄之災
有個人用力的抱住我,我看不到他長什麼樣子,他的臉緊緊地貼著我的臉,時不時有腥味竄入鼻腔。我想推開他,可是身子動彈不得,雙手好像被禁錮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拼盡所有的力氣伸出一隻手,去觸碰他的頭,他的頭髮摸在手裡黏糊糊的。
周圍一片黑暗,我只能將手放在鼻子上,一股濃重的腥味,是血,一定是血,這個人會是誰?他為什麼不說話,他是死了嗎?恐懼油然而生,我想喊,張開嘴喉嚨裡卻發不出聲音,茫然和無助的絕望襲滿全身,我是不是哭了,怎麼感到臉頰的潮溼和鹹鹹的味道?
正當我不知所措之際,那個人忽然從我身上滑落下去。下面一片漆黑,他若滑下去會滑到哪裡去?我告訴自己我要拉住他,要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為什麼會在趴我身上,又為什麼緊緊的抱住我?
他滑落的速度太快了,我伸出去的手只碰到了他的頭,他抬起頭時,有一道亮光不偏不倚的打在他的臉上。這個人我認識嗎?若不認識,我為什麼會感到如此熟悉,若認識,為什麼又想不起他是誰?
我低頭看向自己,不想卻嚇了一跳,我的心呢?
睜開眼睛,映入眼中的是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右邊是沈巖和沈希褘,左邊是許雁秋和楚乾還有楚崖。消毒水的味道浮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