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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程憶玫穿上拖鞋,向翟晉同的畫室走,“需要注意什麼嗎?我怕把同同的畫搞壞了。”
“你小心一點就行了。”
翟晉同的畫室略顯雜亂,到處豎著畫板,桌子上擺著各種畫筆,還有很多她不認識的東西。她看了一圈,有點頭疼:“伊莎貝拉,好像沒有已經完成的油畫。同同的教室裡應該有的,要不你打電話問問他?”
“今天下午導師帶他去見一個很著名很著名的畫家,不能打擾的。你去他的大畫室看看,大畫室一定有。”
大畫室?程憶玫滿腦黑線:“大畫室在哪?”
“就在你們樓上那間公寓,鑰匙在桌子最左邊的那個抽屜裡。”
程憶玫找到鑰匙,呼哧呼哧地爬上樓。翟晉同居然還有一件大畫室,她居然不知道!她略微氣憤地□□鑰匙,向左邊轉了兩下,“我進去了,你要什麼……”
“啪”的一聲,程憶玫開啟牆上的燈,在看清室內擺設的同時,她的話音戛然而止。
寬闊的空間,天花板上、牆壁上、窗子上……四處擺滿了畫。而油畫裡的人物,放眼看去,幾乎百分之九十的都是她。
支架下方都貼有紙條,上面標註著日期。2002年、2003或者更早的……2008、2012、2015、2016……精確到極致而略顯冰冷的數字,串起來彷彿一段說不完的故事。
那些泛黃的畫板,那些褪去的色彩,那些已經乾裂的顏料……靜默無言,似乎在守候什麼。
“阿玫,阿玫……”伊莎貝拉喊了她好幾聲。程憶玫連忙應答:“哎,我在呢,要什麼型別的,風景畫嗎還是?”
“都可以,要最近完成的。”
“好好,我馬上送過來。”
程憶玫看了一眼畫板下方貼著的日期,挑了兩幅時間最早的,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奧賽美術館。
奧塞美術館原本是塞納河邊的舊火車站,這個美麗的車站大堂是1900年為了萬國博覽會的交通,巴黎奧爾良鐵路公司委託名師維克多和拉盧設計的火車站大樓。後來電力機車問世,它因缺乏實用性而於1939年廢棄。
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巴黎,人們開始了對城市改造的反思,對於歷史老建築的留戀和重新欣賞佔了上風,大規模拆房造樓的風尚被揚棄。1973年,當時的法蘭西共和國總統喬治·蓬皮杜提出,要利用它建一個國家博物館,陳列從拿破崙三世的“第二帝國”到立體主義近半個世紀的藝術作品。1986年邀請來擅長現代空間處理的義大利女設計師Gae Aulenti,她不負眾望,在舊車站140米的玻璃屋頂下展現了驚人的想象力,將一間間候車室和月臺變成了氣氛絕妙的畫廊。
這座美術館保持了原有的車站大廳風格,甚至留下不會出現在無時間性的博物館的一座大鐘,中間長廊構成館內的主要通道,四周以一系列的陽臺和連線著的平臺來安排藝術品。奧塞美術館強調鋼筋力學的結構、由外潑灑而入的自然光,以凸現室內的寬廣空間、主宰參觀者的視覺體驗、立體化藝術品內在力量。
伊莎貝拉正在幫忙佈置展廳,程憶玫站在旁邊,靜靜地看著。
那些從玻璃天頂傾斜下來的自然光線,最適合展覽充滿陽光和色彩的輝煌之作。而翟晉同,也必將走到能與莫奈、羅丹、塞尚等等齊平的大師級別。
“Thanks god;it's over。”伊莎貝拉鬆了一口氣,“我和希爾約好一起吃晚餐,你要和我們一起嗎?”
“不不不。”程憶玫連連搖頭,她可不想當電燈泡。
程憶玫到公寓時,翟晉同還沒回來。她想起大畫室裡的那些畫,心緒難以平靜。左右閒著無事,重又下樓,踱步到巴黎美院。
翟晉同在美院也有一間畫室,本來是幾個同學供用的,不過自從他得獎後便受到導師的特別器重,每次他作畫,同學們自覺出去以免打擾他。久而久之,那間畫室就成了他一個人的了。
畫室在四樓,走廊上圍了很多學生。程憶玫聽他們低聲私語,好像是Professor發脾氣了。
“Tu me déois aussi!”(你太讓我失望了!)
嚴厲的呵斥聲,加上不明物體撞擊門板的聲音,學生們一鬨而散。人群裡的瑩瑩看到程憶玫,連忙走到她身邊,““阿玫姐,你怎麼來了?”
“我來找同同。”程憶玫指了指那間教室,“發生什麼事了?”
瑩瑩把她拉到一邊,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