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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瑩和安德烈一起去過酒吧兩次後,便跑來找程憶玫,“阿玫姐,你和翟師兄分手了?”
程憶玫怔怔地看著她,竟無法回答。
“安德烈告訴我,翟師兄說他喜歡跟Sara在一起,因為Sara從不把他當病人看。”
不把他當病人看,不關心他的傷勢,不在意他的健康,那些同樣表明她並不在乎他。可惜這個道理,翟晉同不明白。
那天晚上,程憶玫自己錄了一個小故事。她的法語已經達到基礎水平,重複練習幾遍就能通順地讀完一段話了,結尾時她用中文說了一句“每一對相愛的戀人,晚安”。
她可以理解翟晉同的感受,雖然他從來沒說過,但她知道,手臂的殘疾是他一生都不想面對的傷痛。他想逃避,逃避一切與過去有關的生活,包括程憶玫。程憶玫一點都不怪他,她只希望他能夠開心。
夏天來臨,音樂節又要開始了。
整個夏季,巴黎到處飄揚著各種各樣的音樂。為期一個月的古典與世界音樂節,以富麗堂皇的St…Denis Gothic basilica(聖丹尼哥特式大教堂)為背景,於每年6月盛大召開。同一時間,作為Paris Jazz Festival(巴黎爵士音樂節,6月至7月)的活動之一,無論是大名鼎鼎的還是具備實驗精神的爵士音樂家們,都會一起聚集在凡仙森林( Boislde Vincennes)舉行一系列午後露天音樂會。
當然,最熱鬧的當屬6月21日舉行的整日整夜狂歡的音樂節,警察會暫停執行噪聲管制。形形□□的國際音樂家,包括嚴謹的職業名家、一人樂隊及準樂手,在全市各地演出各式音樂,與人們一起慶祝夏至的來臨。
程憶玫對音樂節一向反感,每年6月21日那天一大早就把家裡的窗戶關得嚴嚴實實的,防止噪音。
不過今年因為聽安德烈說翟晉同會去音樂節,而他已經有一個星期沒回家了,所以程憶玫打算去看看。
“阿玫姐,我覺得翟師兄好過分哦。”瑩瑩一邊走一邊抱怨,“那個Sara啊,哪裡比你好?莫名其妙地就移情別戀了。”
塞納河邊到處都是唱歌跳舞的人,夜晚又怎能阻止他們的熱情?
“我覺得那句話說的真對,男人都是把你追到手後就不珍惜了,以前翟師兄對你多好啊,現在……”
“瑩瑩,”程憶玫無奈地打斷她喋喋不休的抱怨,感覺好像是她被拋棄了一樣,“現在誰能讓同同高興開心,我就感謝誰,其他的暫時都放到一邊。”
“可是……”
“再說就不讓你陪我逛音樂節了。”
好吧,瑩瑩默默地閉嘴。她在學校悶了一天,晚上突然接到程憶玫的電話,說一起去音樂節看看。翟師兄的心情不好,阿玫姐的心情又何嘗好過呢?
“那裡,”瑩瑩指著不遠處的人群,“安德烈說翟師兄他們就在那裡,我們過去吧。”
兩人擠進去,看見一個小型樂隊。四個人,Sara是主唱,翟晉同是吉他手。
伊莎貝拉他們也在,看到程憶玫後就圍了一起。程憶玫問安德烈:“同同的手可以談吉他嗎?”
安德烈搖頭:“我不知道,現在誰的話他都不肯聽。”
“Next;we will perform a new song that Aaron writes;hope you enjoy!”(接下來,我們要演奏一曲Aaron寫的新歌,希望你們喜歡)
激昂的旋律,和翟晉同以前的風格完全不同,就像清風和狂風的區別。Sara唱得也很帶勁,那個黑人女孩擁有令人驚歎的爆發力,每一個音節都似乎能衝破天際。
翟晉同全然投入,完全看不出他的手臂曾經受過傷。明亮的燈光下,他的表情酣暢淋漓。程憶玫看著他,心也跟著跳動起來。
每個人都彷彿站在傾盆大雨中,經受著狂風暴雨的洗禮,痛快地只能透過尖叫釋放心裡的不斷積攢將要爆發的情緒。
而人群中心的四個人,像風雨過後綻放在天空中的七色彩虹,濃烈的讓人震撼,絢爛的讓人無法挪眼。
程憶玫很想衝上去抱住他,對他說“我愛你”。可是,翟晉同摔了吉他,將Sara抱進懷裡和她擁吻。
周圍的人起鬨似的大叫,歡呼著、跳躍著。
翟晉同看見了她,神色微怔,手卻沒有鬆開。程憶玫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離別之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