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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
凌莫寒忽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的小手，藉著湯碗和手心的溫度熨燙著她的體溫。
“下次出去記得帶手套。”
男人溫聲提醒了一句，而後捂著她的手，不顧她漸漸轉紅的臉色，直到她冰涼的雙手恢復正常的溫度，他才鬆手。
蘇小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扭頭，生怕對上男人的視線。
其實，除去今日被他發現以後，他對她惡劣的威脅，他從前對她都是不錯，甚至可以說是很好的。
尤其是徹底失去記憶和思考能力的那段日子裡，他更是對她極盡耐心和溫柔，每天無論多晚都會回家摟著她入睡，她睡不著，他就哄著她。
第二天早晨，她總是會在有他體溫的被窩裡醒過來，而他，不管她多麼抗拒吃早餐，都會溫柔地看著她吃下去。
一點一滴，從前不去刻意想，或者說是刻意不去想，如今，卻又通通一點不剩地回到了腦海裡，她的心尖忽然一顫，有股莫名的情愫浮上來。
“愣著做什麼？”男人好笑地看了她的呆樣一眼，低沉道，“餵我。”
他的手明明是沒有受傷的，可是看到她在旁邊，他就沒有自己吃飯的心思。
蘇小安一愣，像是沒有反應過來，堵著嘴抗議道：“你不是能動麼，為什麼不自己吃？”
照顧人這種事她不是不會做，她又不是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可是要她照顧一個手腳利索還時不時對她言語調戲的男人，實在是心裡有點障礙。
“怎麼，不願意？”
凌莫寒眉梢一揚，看出了她心底的那點小別扭，換了個說法道：“不願意的話那你就不要嫁給我了，做我的女人，為自己男人洗衣煮飯，在他生病的時候照顧他是必須的，如果你不行，那我就換人。”
蘇小安聽了他的話，很想脫口而出對他說，你換吧換吧，換了別人我就解脫了。
可是她還不至於傻到以為男人是想放過她的意思，恐怕她前腳說行，他後腳就會拿那段影片出來說事。
她沒有忘記，男人對她說的條件，嫁給他，才能保證影片和照片安然無恙，不會流出去。
咬了咬牙，儘管有些憤怒，她卻沒忘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一說法，乖巧地低了頭，上前，遞了一勺子粥，先放在自己嘴邊吹涼，才送到男人那裡。
凌莫寒看著她皺眉又隱忍的小模樣，心情不由得大好，忍不住在心裡想到，小東西，他還沒辦法治得了她了。
“哪買的，味道還不錯。”
男人沒想到，她失憶了，竟然也能找到買飯的地方，真是小看她了。
原本，他讓她出去還有一層意思在裡面，就是讓她看看，如今她這個樣子，離開了他，究竟能去哪，能做什麼。
一旦她發現困難，對他產生依賴，後面的事情就好辦多了，可是沒想到，這小東西也不傻，失憶了都這麼精靈。
蘇小安頓了一下，又去舀下一勺粥，嘴裡如實應道：“我不認識這附近的路，找人問了一下，然後坐公車過去的。”
她的身上沒錢，否則一定會打的過去，雖說問出的這家粥店很遠，味道卻很正宗。
何況，反正是坐車去，比走路容易許多，她只要記住車站的位置就好了，反而不容易迷路。
“你問的什麼人？”
男人含了一口粥在嘴裡，慢慢下嚥，米的濃香味道順著他的喉管一路滑下，不錯，算她有心。
“我問了前臺的護士。”
護士平常在醫院裡工作，肯定是要吃午飯的，有時候因為加班或者不願走遠的關係，會叫些外送，因此對這附近一帶的飯店比誰都熟悉。
蘇小安做過超市服務生，有這方面的經驗，為了不走冤枉路，第一時間就跑去前臺那裡詢問，果然問出了這家牌子很響亮的粥店。
聽到她的解釋，男人微微勾唇一笑，小東西，還挺會耍小聰明的。
將最後一口粥也嚥下，他滿足地閉目，靠回床上，一副疲累至極的樣子。
蘇小安放下了喝空的碗，將勺子扔在裡面，小心地開口道：“你吃飽了麼？”
看他喝的這麼一滴不剩的樣子，她真是有些吃驚，不是說一般生病了的人，胃口都不怎麼好麼，如今這粥被他吃的這麼幹淨，難道是還餓？
蘇小安驚了一下，她來時只帶了一碗粥，以為足夠他墊肚子了，畢竟他上午輸過葡萄糖。現在他沒吃飽，難道她還要頂著風再跑一次？
“不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