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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許可坐在那裡,我恍惚了一下,命運真神奇,許可,黎曦,許可。
我來之前努力不緊張的,儘管腦海中翻江倒海。
“來的好早啊你。”我儘量微笑與平靜。
“還好,你也挺早。”許可說的不像是敷衍。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坐下後,點了咖啡,就一直安靜著。
“你現在在做什麼?”沒想到我和許可同時打破沉默。
我們相互笑了,我依舊笑的小心翼翼。
許可告訴我說他在一家企業上班,我知道的,那還是那幾年我知道的他唯一的訊息。許可還告訴我他還沒結婚,也沒正在談的女朋友。我有點驚訝的,畢竟他都畢業五六年了,難道這幾年一直單身嗎?我沒有敢問原因,或是再深究。
他知道我結婚了,是從老同學那裡知道的,畢竟即便畢業了,大家再怎麼不聯絡,偶爾幾個聚聚,還是會聊聊別人的八卦。
沒有談很多,許可約我出去,只是覺得從畢業就沒再聯絡過我,所以想見一見。
我明白他的意圖之後,是有點放鬆的,可是還有點失望,我也覺得莫名其妙,大概我還抱有什麼幻想。
大概聊了有一個多小時,我們就散了。
那晚回去,很奇怪,黎曦問我了,他從來不問我見什麼人或是去哪。
我沒有告訴他,只說哪也沒去。
黎曦看了我一眼,沒再說什麼。
我沒有不想告訴黎曦的意思,只覺得既然我們已經結婚,這就已經能證明很多事不會發生。
雖然我這樣想,可不是每個人都這樣。但那會的我並沒有察覺黎曦的異樣。
曾宓回來了,她給我發的簡訊,說是好長時間沒看她爸爸媽媽了。
我很高興,從我結婚之後就沒再見過曾宓,但是我們偶爾還是會發簡訊問候。
曾宓的孩子已經快四歲了,是個男孩,眉眼間還是和曾宓有點像,孩子很靦腆,我一直讓他叫我小姨。大學那會我,曾宓,蘇淳三個關係最好,這之中我年齡最小。在曾宓孩子還在肚子裡時有次和曾宓聊天,談及孩子稱呼的問題,我知道我們都有多麼珍重彼此,所以才會也想讓孩子和彼此有關係。曾宓說為什麼不當乾媽,我說我不喜歡當乾媽。一個是我還在上學,總覺得這個稱呼有點老,還有就是‘乾媽’聽上去再怎麼親,畢竟是‘幹’的,而孩子叫我小姨沒人會否認我們是親的。
其實我沒告訴曾宓的是,這樣一種稱呼,親近的是我們兩個。我沒有不喜歡曾宓的孩子,孩子很可愛。但我更想念的是曾宓,雖然已被歲月沖蝕的不再是當年那個樣子,但我心裡,曾宓還是曾宓,不會因為什麼而改變。
曾宓問我什麼時候打算生孩子,我說再等等吧,從和黎曦相識到結婚,真的沒有多長時間,不想讓孩子早早結束兩個人的生活狀態。
曾宓勸我,襯還年輕,早點生也沒那麼大風險。我沒有說話,而是笑了。
對我來說,結婚從來就不是為了生孩子,我深刻體會過沒結婚時被逼迫相親結婚的狀態,我沒能抵抗周圍的世俗,草率選擇,結了婚。那會我就發誓,這一輩子我再也不要被誰左右。
但很慶幸,遇見了黎曦,我沒想到他是我的峰迴路轉。即便這樣,我這次真的想依照自己的想法做。
或許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曾宓見我這樣,也沒繼續這個話題。
只是,她問起了許可。
“後悔嗎?”她問我。
我沒聽明白,她繼續說:“沒能和那個許可在一起,後悔嗎?”
我有點驚訝,因為連我自己也沒想過這個問題。
曾宓走後,我一路走回家,沒搭公交車。
後悔嗎?我在心裡問自己。
曾宓說“這世界滿是後悔的病人,可總會有人來治療你,也許技術高超,病就好了。也許,碰上個庸醫,這輩子都在‘病痛’中度過。”
曾宓想必是被治好了,但也留下了輕微的後遺症。嫁那麼遠,如今偶爾還是會想要離自己母親近一點。
而我,被治好了嗎?或者說,從來就沒有發病?
若是這樣,那黎曦真是個‘醫術高明的大夫’,至少我沒有想過後沒後悔這個問題。
那天回家,我問黎曦,有沒有後悔娶我?
黎曦滿是不解,你是後悔嫁給我了?黎曦卻反問我。
我們都沒有回答彼此,只是睡覺時相擁的更緊。
生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