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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瑤皺起眉毛:“紅桂我們麗春院有這一號人嗎?”
安月兒道:“姐姐來院子裡來的晚,可不知道呢,紅桂當初是這院裡的頭牌花魁,比你前面的李蓉姑娘還早些呢,不過她現在不在這兒了。”
金瑤拍了拍手,只當她嫁了一個好歸宿,也沒再問。安月兒吃了,又拿起那些慄粉糕:“不和瑤姐姐說了,我先去練舞,得了空了再和姐姐說話。”
金瑤頷首,看著八個小姑娘練了一會舞,也走出沉院。出了院子,便是曲折迂迴的走廊,金瑤走了一會兒,坐在欄杆上。
下面一個水池子也沒有,金瑤沒處觀望,遠遠一瞥,珍珍和李蓉坐在院子上的石凳上。金瑤起身跑了上去,打著招呼:“兩位姐姐在這裡吹風呢。”
李珍揚著臉,冷笑道:“喲,這是哪陣風,把貴人你給吹來了。”說著挽著李蓉,站了起來。李蓉冷眼瞥了金瑤一眼,狠狠道:“別以為你當了花魁就能來我面前耀武揚威,比起根基姿色容貌,我樣樣都比不你差。”
李珍不住拿眼颳著金瑤:“姐姐莫惱,客人們素來喜歡新鮮的口味,偶爾來了幾個這樣的,一時喜歡也是有的。譬如一直吃白米飯的,偶爾也會吃幾次麵食,不過說到底,也不過是吃幾天嚐嚐鮮罷了。”
李蓉眼皮颳了金瑤一下,扶著李珍扭著腰就走了。金瑤目瞪口呆,自討個沒趣,滿臉羞紅,回到房舍。
梁鈺茜見金瑤坐在床上,一言不發的,連忙跑上前來:“你怎麼了?出去一趟,回來就這樣悶聲悶氣的?”金瑤依舊不答。梁鈺茜笑著將手放在金瑤的額頭上:“你中邪了?你倒是說說話啊。”
金瑤倒頭伏在梁鈺茜的懷裡:“你說這情誼怎麼這麼不可靠,明明以前玩得好好的。”
梁鈺茜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連聲問了金瑤好幾次,金瑤才將情況說了,梁鈺茜笑道:“我還當是什麼?就為了這麼點事。這有什麼好難過的,再說李蓉本就是那樣的人,不值得你結交。她從前和一個叫紅桂的玩得很好,紅桂火了,她就嫉妒了,每日背地裡想著法子折磨人。幸好紅桂走了,否則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事情來。”
金瑤抬起頭來:“可是以前李蓉她……”梁鈺茜道:“沒有什麼以前以前,以前你沒有危及她的地位,只是襯她的一片綠葉,她當然容得下你。現在你含苞怒放,她當然視你為眼中釘,不和你好了。”
金瑤站了起來:“你說的也是,我們無法和所有人的合得來,只有一個地方有那麼幾個便足夠了。”
梁鈺茜正要出言,李春花領著柔心走了進來。柔心抱著一團軟順的蠶絲棉被,李春花一面摩挲一面道:“瑤姑娘,這是我送你的賀禮,恭喜你成為咱們院的頭牌花魁。”
梁鈺茜看著那床雪白的蠶絲棉被,用白色的絲線勾勒出竹葉邊,又是素淨又是淡雅,不由羨慕起來。
金瑤羞紅了臉,柔心將棉被鋪在金瑤床上,不住讚道:“我就說瑤妹妹現在苦盡甘來了,混得有頭有臉,以後還怕沒有銀子錢。”
李春花道:“我就說這姑娘是個有潛質的,果然一飛沖天,大紅大紫了。”
李春花和柔心對著金瑤一通誇讚,說的唾沫橫飛才肯離去。兩人一走,金瑤將被子捆住一團,梁鈺茜坐在床上,問道:“瑤兒,你要送給家人嗎?”
金瑤咬緊牙關,託著棉被放到了梁鈺茜床上:“送給姐妹。”
梁鈺茜張大了嘴,不敢相信,驚愕道:“送給我,真的要送給我?這個可是很值錢的。”
金瑤不能睡軟床,對自己腰背骨頭不好,自然不會用這麼綿軟的被子墊著。只道:“鈺茜,我就老實和你說了,我腰背損害得厲害,大夫說了不能睡軟的,我不能用才轉送給你。我不想白賺這個好,和你開天窗說亮話。”
梁鈺茜雙手不住在棉被上摸來摸去:“這樣的直性子多好呢,有什麼咱們說出來,也不用背後算計。再說不管如何,你送我就是一個人情,還有那麼多姐妹,你沒送她們,只送給我,這是和我關係好呢。”
兩人說笑一陣子,便前去吃完飯,李蓉李珍那事也不再放在心上。
☆、花魁(二)
外面對於金瑤的追捧,越來越熱。金瑤每日往沉院去的時辰也少了,每晚戲臺子上彈幾首琵琶曲子,便早早告退。
彈時,底下座無虛席。等到金瑤轉身離去,烏泱泱一群人可不幹了。一個個爭先恐後去和李春花講:“媽媽,今日你讓她來伺候我,多少銀子媽媽只管開價。”
李春花眼中只有白花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