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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張大了嘴,無法置信的倒抽口氣,雙手緊握著那些考卷,一張小臉,因氣憤而漲得通紅,有那麼短短一剎,她的眼眶變得有些溼潤,粉唇抖顫。
那瞬間,他真的很怕她會哭出來。
小小的恐慌,充塞心頭。
可下一瞬,她張開了嘴,只爆出一句。
“就算是也不關你的事!”
她氣惱的把課本也從他手中搶了回來,將那些活生生、血淋淋的考卷夾進去,快步走到料理臺那邊,把課本用力放在臺子上,然後開始很用力的準備晚餐。
她將所有的東西都弄得砰砰作響,把脾氣發在切菜、剁肉上,但是她沒有哭。
偷偷的,他鬆了一口氣。
看著那個氣憤難平的背影,阿震明知自己應該走開,可到頭來,他卻故意拉開了餐桌旁的椅子,坐下。
他注意到,她聽到他的動靜,察覺他坐下時,整個人僵了一下。
可她沒有轉頭,她只停頓了一秒,然後繼續煮她的飯。
那一天之後,她不再刻意來和他說話。
她表現的一如往常,她會對他微笑,很假的那種,也會替他添飯,或者趁他不在或很忙時,下來幫他收垃圾,打掃房間,但是她不再看著他的臉,不再直視他的眼,她甚至沒有注意到,他臉上有傷。
她連問都沒問一聲,以前他也曾在練習時受過傷,她總是問個沒完,但這次卻連問都沒問。
他懷疑她真的知道,因為她根本不看他。
剛剛那一瞬,是她兩個月來,第一次直視他的眼,那還是因為,她不知道那個人是他!
表面上,她好像沒有不理他,但他知道暗地裡,她就是不想理他。
過去兩個月,她保持著表面工夫,可她從來不和他單獨待在同一個房間。
非不到必要時,她總是閃他閃得遠遠的。
如果有人在,她會強迫自己也留在原地,和大家一起說話聊天,但如果其他人都離開,她就會突然想到衣服還沒收,樓上還沒打掃,什麼雜貨又忘了買,然後立刻掉頭閃人。
這是他原本所希望的,但等真的變成這樣了,他卻只覺……很不爽。
他一直試圖想和她道歉,但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他向來不擅長道歉,從小就不擅長,而總是幫著他的莫森,並不在這裡,沒有辦法替他找臺階下;就算莫森在,他也沒那個臉找他幫忙。
況且,就算他真的有辦法開口,她也從來不給他機會,每當他靠近她,她就會像剛剛那樣退避三舍,好像他是什麼毒蛇猛獸一樣。
她切菜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急。
他抿著唇,幾乎可以確定,她的忍耐力到了極限,不用幾秒,她一定會想到又有什麼別的事要做,迅速掉頭閃人。
這念頭才閃過,她已經停下了切菜的動作,轉身朝客廳走去,這次甚至沒有嘀咕任何藉口。
眼看她就要離開,他想也沒想,脫口就道:“你考那種分數可以畢業嗎?”
這一句,確實的踩到了她的尾巴,讓她停了下來。
原本想要逃走的可菲,驀然停下腳步,惱羞成怒的轉過身來,氣憤難平的握緊了拳頭,對著他咆哮。
“對啦,對啦!我是笨蛋,就是笨蛋!你滿意了嗎?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討厭?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考試唸書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每個人都有拿手和不拿手的事,就算我笨,也不表示你可以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我!我再怎麼樣,至少也有把自己的工作做好,而且要不是因為你把感冒傳染給我,我也不會考得這麼差好嗎!”
沒見過她發飆,他愣了一下,但還是口無遮攔的指出一點,“我以為你感冒是兩個月前的事。”
“兩、兩個月前又怎樣?”可菲倒抽了口氣,小臉更紅,一下子結結巴巴起來,但還是忍不住要怪到他頭上:“上、上課這種東西,一、一一中斷就很難接、接上了嘛!反、反正,都是你害的啦!”
看著那個討厭鬼,她越說越氣,乾脆把心裡反覆念過上萬次的話,一古腦的全說出來:“我告訴你,像你這種自以為是,不懂得體諒別人的傢伙,我才——我才——”
她氣得臉紅脖子粗,結巴了兩次,終於有辦法把那句口是心非的話,光明正大的說出來。
“我才不喜歡你啦!”
這句話,應該要讓他難堪,讓她出了口惡氣。
可不知為什麼,當話出了口,鏗鏘迴盪在空氣中時,聽起來卻莫名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