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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妖魔化了,感覺這人的心比她還狠。她恨恨地說:“那你們想怎麼樣?”
邊上的律師連忙遞上也是早已準備好的一份協議:“陳女士,我們這邊也有一份協議,上面列明瞭沈女士和王小姐放棄訴訟的條件,如果你同意的話,將不會被起訴。但條件也列明,一旦以後陳女士還來繼續搔擾對方,你需要對她們的損失進行多倍的賠付,還有面臨違反協議被起訴的可能。”
律師很體貼地將一式兩份的協議全部給了陳豔:“陳女士不必現在就籤,我們將以一個月的時間為限,你完全可以將這份協議帶回去讓你的律師過目,到時候只要簽妥郵寄過來就可以了。同樣的,如果過了期限我們仍然沒有收到協議或相關通知,則視為你放棄和解,我們也會著手為沈女士及王小姐進行相關訴訟準備。”
陳豔別無選擇,眼裡像噴出火一樣地盯視著唐祝,最後也只能收了協議恨恨地離開。
外敵滾蛋了,接下來才是最大的難題。唐祝看著那彆扭狀的一家三口,衝許悠然道了謝,將他們和圍觀的人群一併散去,才對丫丫輕聲說:“你爸媽身體都不好,我們換個地方,回家再談,好嗎?”
丫丫點點頭,沒有任性,今天的她感覺自己一驚一詐一氣,心裡好像蒼老了很多。如果這是成熟的代價,她寧可小三繼續在A市窩著揚眉吐氣,不要來找他們的麻煩,而王亦強身體仍然是健康的……
她的心裡太過沉重了,小時候和爸爸相處的場景像電影一樣地在腦內回放,聽到他還有兩個月可活,讓她很難去接受這個事實。
唐祝一直在觀察著她,把她的狀況收在眼底,但他沒有過多去說什麼。這也是一種成長的經歷,除了丫丫自己想通,不是他人能夠代勞的。
就算他想將她保護起來,也沒有辦法去阻止。
在丫丫準備將王亦強扶起時,一直在邊上沉默的沈弦月咬著牙說:“他有酒店可住,丫丫,我們回家。”
聽到王亦強身患絕症,沈弦月不是不震憾,可是再接著陳豔下通諜,王亦強求婚被拒都引發了她心內的痛苦。如果不是這兩人,她今天就不會如此狼狽和丟人,就算再怎麼感懷王亦強的病情,她也無法在現在做到原諒。
她不是聖母,也受夠了欺侮。
“媽,”丫丫對著她搖頭,平靜地說:“這是我爸,就像你是我媽一樣,是斬不斷的事實。我關心你,也擔心他,我這幾天受到的衝擊夠多了,請你體諒一下我的心情,不要逼我做選擇。”
然後,她轉身對唐祝說:“唐祝,你幫我送我媽回家,我先陪爸回酒店,然後你再來接我好嗎?”
唐祝以一種驕傲和飽含愛意的眼光讓丫丫臉紅,他點點頭,同意了這個做法。
他說:“王叔就住這酒店裡,我就不陪你們上去了,好好聊,慢慢聊,我很快回來。”
原來以為還需要勸丫丫,替她解開對父親的心結,現在看來不用了。
於是,他走到沈弦月身邊,微用了點力氣帶扶著她,不容拒絕地說:“沈阿姨,我們先走吧。”
王亦強今天的打擊不小,再硬朗的人知道自己剩下的時間不多,也可能會熬不住,何況他還有陳豔真面目之下的雙重打擊。
丫丫扶了他上房間,叫了點餐點給他,他說沒有胃口想躺下。
握著女兒的手,他以前在丫丫印象中一派傻樂的樣子被蒼老淹沒:“丫丫,你恨爸爸不?”
“我想你不問這個問題,對我和你現在相處都比較好過。”這是丫丫的答案,她做不到隱瞞。如果眼前這人不是她爸,問題會簡單得多,她可能就直接指著他的鼻子說,你很可憐,可這一切也是你咎由自取的。
因為這是她爸,因為他快死了,所以她鼻間只有酸楚,她再痛恨心裡也傷心發堵。
她無法告訴他不恨,也不能去恨他,只有請他不要問。
“我保證……你不會孤單一個人死去的。”她努力忍住淚意,聲音沙啞微帶哽咽,告訴他陳豔的詛咒是不會實現的。
她在這段日子裡,會努力盡量去當一個好女兒。
撓撓頭,她不懂得怎麼去處理出一幕既能安他的心,又能不顯得那麼狗血的場景,想掉淚並不是那麼容易就忍住。
王亦強看著眼前幾年沒見,已經走出他記憶中小姑娘模樣,成年了的女兒。只能大概地看到一個模糊的重影,幸好還不至於看不清楚她的五官,這樣就夠了。
女兒能管他的生死,願意陪他到最後,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