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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唐祝早就通知了王亦強,而且從許悠然那借了兩臺攝相頭可以外翻的筆記本,還準備了兩部3G手機備用。就是打算如果酒店的WIFI不好用,就用3G上網交替,電腦的攝相頭是向外的,也就是在酒店另一頭的許悠然和王亦強,全程看著直播。
唐祝是男人,男人間總是不方便嚼太多舌根的,他只是巧妙地利用了陳豔自己的言行,來讓王亦強知道這次的事情已經荒唐到什麼地步。
沈弦月剛出酒店許悠然的司機就已經攔截住她,請她去一同觀戲。
王亦強一邊看著直播,許悠然就裝作不經心地和沈弦月閒聊,將從唐祝那邊聽來的事,一一引她回想。
其實當沈弦月和王亦強見面時兩人都不約而同地嚇了一跳,分別為各自的憔悴以及迅速蒼老感慨萬分。
少年夫妻無法老來相伴,從別後既使少相逢,也斷然想不到再見時兩人皆已鬢如霜。
一切都不用多說了,王亦強是個豁達的人,神經比較粗線條卻也不是傻子。
正是因為這半年他的健康出現了問題,經常這兒出毛病那兒出毛病。整個人痛苦得、形容憔悴得不是一般,才會立下遺囑安排後身後財產分配問題。
他留給陳豔母子的房子現在市值也有200萬左右,原以為再加上這麼多年來,她在他這邊拿到的現金和首飾禮物,足以讓她過得安份和充裕。
一直以來,他都在她巧妙的掩飾下,認為她是真正的愛他這個人,而不是財。
所以,他以為足夠了,剩下的就是對前妻和女兒的虧欠,她卻怒不可抑鋌而走險來威脅恐嚇丫丫母女。
這次她來北京,打的藉口就是來替他尋訪名醫。
開始的時候,唐祝說得很委婉但王亦強也聽懂了,可是他不相信。一個伴了自己近十年的枕邊人,如果敵不過一個旁人,那他也太對不起陳豔了。
唐祝並沒有堅持已見,只是很溫和笑得很自信地說:“王叔既然您如此自信,那麼也不怕和我打個賭吧,如果您贏了,我就和丫丫在一個月內去探望您。”撒下了絕對誘惑的誘餌,他也不提王亦強輸了怎麼樣,當王亦強問起時,他也僅是笑笑說王叔輸了那就輸了,他是晚輩不能計較這些。
條件一面倒的情況下,王亦強因為身體關係已經沒再在商場上拼搏,有時間有閒錢,似乎沒有不來這一趟的理由。
而且他也對自己說,一旦唐祝輸了,他會悄悄返還A市,不讓陳豔知道他起了疑心。
他可以不相信唐祝說的話,也可以不相信許悠然在邊上和蒼老憔悴、精神恍惚的前妻閒聊中提及陳豔的瘋狂舉動。可是在電腦上直播出來的那一幕,他再不相信他就是一個徹底的混蛋兼白痴了。
陳豔的肚子裡,當然不可能有寶寶,就算有,也不會是他王亦強的種。
開始的時候,他什麼也沒有說,陳豔則驚慌失措地撲上去拉著他的手企圖狡辯,讓他聽她解釋,她是被陷害的。
可是王亦強只是用一種悲哀的眼神看著她,似乎從來就沒認識過她。
於是她又哭著道歉,說自己是一時衝動昏了頭,她認錯。
“亦強,我太害怕,你現在身體那樣,一旦出事你讓我們母子怎麼辦?”陳豔瘋了一樣,眼淚鼻涕橫流,本來梳得整齊的頭髮也因為她的激動變得凌亂。她哭喊著拉著王亦強,說出來的話,並不是完全謊言。這的確是她在A市這半年的感覺,所以才會來逼沈弦月和丫丫,也是為了王亦強的病到現在都沒人說得好是什麼問題。
“這十年,我跟了你十年,我的生活裡只有你,我為自己爭取多一分利益和保障有什麼錯?她們母女倆離開你這麼久了,每次你病了噓寒問暖斟茶倒水床邊侍候的,還不是隻有我,為什麼你要這麼偏心!”她一直哭,卻不影響她的口齒和犀利。
王亦強黯然,其實這一個月,他都在低燒眼睛看東西也重影,的確生活必須有人照顧。
“豔子,我,我以為你說能陪我到最後一刻就足夠,阿月我對不起她,她嫁給我的時候,我還是一個窮光蛋。這幾年我也不能對丫丫盡一個父親的責任,我欠她們母女很多,我以為你會懂……”喃喃地,他低頭:“怎麼會這樣,你不是說有我就夠了嗎?不是愛我這個人嗎……”
丫丫看到沈弦月的臉愈發的白,沈弦月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向眾人目光焦點的那兩人,不代表她聽不到。
真夠了。
丫丫走到沈弦月身邊,挽起媽媽的胳膊:“和我們無關了,別礙著別人演戲,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