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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一輪炎日依然暴烈,將唇上最後的溼潤榨乾,讓人在沒有力氣再多說一句。
一個又一個人倒下。
司馬慶、司馬俊、孟錚,甚至李朗、蔣世德,老將軍彥昌……
更有數不勝數計程車兵們……
全軍上下沒有中毒的,也許只有謹小慎微的寧有意罷了。而平阮兒身上的毒素雖然不曾清除,身體狀況卻也沒有像別人一般惡化,許是那楚軻喂她的藥丸起了作用。
此刻,軍帳中。
蘇珉面色微醺,如酒醉一般透著紅光,汗珠從額上、臉上、鼻頭滾滾冒出,整個人*的如同從水中撈出來的一般。只見他以手強撐著身體,坐在床沿邊說道:“我說了,用我試藥!”語氣裡滿是不容置疑。
寧有意站在一旁,眼風掃向面色沉鬱的平阮兒。
解毒是他的強項,駐紮之後他就開始研究如何解毒,不過他需要一個身體強健且意志力超人、經得起各種毒素折磨的實驗體。哪知他剛提出這個建議,老大與猴子就同時開口要求用他們的身體。
猴子當即斷然否定平阮兒的想法,只說了四個字:“你是主帥。”只是這四個字之後,還有更深層的他沒有說出來。
如,你是我守護十餘年的老大。
而且這其中除了那一份守護之情,除了那理智的利弊分析,除了對士兵們的責任之外,免不了也有對平阮兒的“懲戒”。
平阮兒自然知道,蘇珉氣憤她患上瘟疫竟然不曾告訴他,還故意趕走他,所以攬下了試藥的危險任務,讓她也嘗一回擔心的滋味。當然懲罰的背後,更是因為不想她以身涉險吧?
“寧有意,你聽見沒?試藥!”蘇珉出聲道,眼中滿是堅定,半個眼神都沒有留給平阮兒。
見平阮兒沒有吱聲,寧有意也只好拿起銀針,走了上前去。
總會有一個人試藥,蘇珉的體格,無疑是最合適的。估計也只有他,才能夠扛得住各種毒素在身體裡亂竄的非人痛苦。
再不看二人,平阮兒利落轉身,直接朝帳門大步走去。那身影,在半個多月的日夜操勞下已經變得瘦削單薄,那背脊直挺,彷彿主人在竭力支撐,才使得它沒有彎折下去一般。
抬頭迎上刺眼白亮的日光,平阮兒往昔明亮的眸子彷彿染上了墨色,在眼角層層疊疊暈染開來,如水墨畫質地般半是透明,卻又陰鬱得令人心驚。眸中神色,如陰雲聚合,攜風雷滾滾而來,飛沙走石,鬼哭狼嚎,天地為之色變!
“若你死,我必舉青鋒三尺,血濺平遙!”
拳頭應聲瞬間捏響,骨節錯位的咯咯聲聽得人心驚肉跳、不寒而慄。
她健步離開,步步沉穩,如重千鈞,踏一地風塵起。
在她為蘇珉、為全軍狀況擔憂得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之時,在她已經給史光臣打上了死亡的標籤時,於帝京風暴中心,再一次掀起了一場關於她的批判!如雪球一般越滾越大,引來了鋪天蓋地的討伐之聲!
如雪片一般的摺子堆滿了皇甫勳的御案,讓這位陰沉冷鷙的帝王也不禁閉眼狠狠揉著眉頭,頭痛欲裂。
金碧輝煌的金鑾殿中,龍椅上的男人面色陰沉如暴風雨前黑壓壓的天空,風雨欲來!然而那眼底卻還是洩出了他的疲態。
而下方,群臣激憤,一個個昂首挺胸,正義凜然,眼中滿是堅決!
“陛下!平阮兒不可留!給她兵權是讓她抗敵的,不是讓她屠殺老百姓的!”
“陛下!這女子簡直是目無王法,若是不加處置,只恐擾亂朝綱!”
“若不殺她,只怕難平民憤!”
“濫用職權,嗜殺暴虐,我赤焰國怎能讓此人擔當元帥!”
……
個個義正言辭,慷慨激昂。各種各樣的理由,說白了,無非就是要平阮兒的小命!
皇甫勳手臂斜撐在龍椅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按著太陽穴,就這般靜靜地聽著,沒有回應。
半晌,等最後一撥大臣說完,大家都差不多口乾舌燥無話可說之時,皇甫勳才掀開了眼皮。
鋒銳冷光霎時從眼中迸射而出!駭人威壓頃刻朝眾人掃來!
這個男人即便疲憊,也依然是隻令人畏懼的雄獅!依舊是深不可測睥睨天下的帝王!
眼中的深沉冷冽令空中驀地一滯,生出幾分冰寒之氣來,同時肅清了所有的激憤諫言與交頭接耳的私語,立即讓整個金鑾殿陷入詭異的安靜中。
沉寂的安靜中,又好似有某種東西在悄然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