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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也太過分了!”蘇珉氣急,直接坐了起來,大聲叱問道:“這是本將軍的床,你憑什麼鳩佔鵲巢!我可不想與你同床共枕!”
“睡覺。”寧有意淡然出聲,竟然直接閉上了眼睛。整個人平直地躺在床上,雙手交疊放在腹部,睡姿極度規矩。
“我說你用得著防我防著這樣嗎!老子真不習慣和男人同榻!你信不信我將你踢下去!”
“踢”字一出,寧有意的眼睛霍然睜開,精光乍洩,刺痛了蘇珉的眼,讓他心中驀地一駭,霎時閉了嘴。
砸吧砸吧嘴,蘇珉喃喃道:“你愛咋樣就咋樣吧!老子困死了!”說罷翻身睡去,將背留給了寧有意。
寧有意就是典型的說一不二,理智永遠凌駕於情感之上的那種人。而且心思細膩,對人心、對事物發展動向都十分敏銳,是以蘇珉的那點兒小心思根本無法逃過他的法眼。而且當他認真起來的時候,身上便會迸發出凌人氣勢,令人莫敢直視。
正如此刻一般,蘇珉只能自己閉嘴,然後面壁——籌謀。
輕易屈服,那就不是他蘇珉了。一雙龍目在夜中睜得老大,黑亮得如同上等的黑曜石。而他的呼吸,已經從先前的凌亂漸漸平穩,模擬出睡著時的頻率。
半個時辰一晃而過。
側耳聆聽身後清淺的呼吸,確定寧有意已經睡著了之後,蘇珉突然起身,伸手直接朝他的穴道點去,然而迅捷地翻身,從帳篷壁上取下自己的武器就直接掠出了帳篷。
黑暗中,略長的眸子乍然睜開,平躺在床上的寧有意清醒非常,略帶書生氣的面容上,一雙眼睛如寒潭般深不見底,其間暗芒隱現,血光幽幽,剎那間讓其身上的氣質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從儒雅書生一下子變成了詭秘的的黑暗生物。
一道黑影突然於帳篷中顯現,俯首立於床榻前,萬分恭敬地低聲道:“暗主。”
“解開穴道。”寧有意吩咐道,聲音如一潭死水,沒有半分起伏,不起一絲波瀾,卻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彷彿只要對他稍有異心,便會被這死水沒頂淹死,靈魂囚禁於死水中,永世不得超生!
即便黑影是立著的,卻絲毫不敢窺視榻上之人,垂眸斂目,神情中除了恭謹之外,還帶有顯而易見的畏懼。只見他迅速伸出手,替寧有意解了穴道。
“去吧,隨後將二人的談話彙報於我。”他吩咐道,身子依舊躺在床上,然後繼續閉眼,睡去。
黑影不發一語,如一道煙般消散於帳篷內,彷彿不曾出現一般。帳篷中呼吸聲又起,寧有意麵容平靜,唇角處卻勾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暗夜中,一道黑影急速飛閃而過,不斷朝外圍而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黑影便已經溜出了大營。
這道黑影,自是蘇珉無疑。
對於蘇珉而言,悄無聲息溜出大營這種事,在他十歲之時就已經駕輕就熟,如今更是小菜一碟。
黑影飛奔,在夜色的掩護下迅速奔向城門。抬頭望向城牆上仍未被取下的箭,蘇珉如法炮製,如早晨一般攀上了城牆!
城頭上依舊無人巡守,也許是因為知道外面就是己方軍隊,所以才如此放心大膽。
蘇珉御風飛奔,剛走到樓梯口,正準備下城頭,卻在這時候身形突然一滯,緊急地剎住了腳步。
城門正上方,他的左側,城牆上,一道如墨色般的身影就坐在那裡,彷彿要融入夜色中一般。若非他五識過人,恐怕也不會發現此人的存在。
風過,那人卻一動不動。
濃郁的血腥味依舊未散,夜色中彷彿也升起了血色的霧氣,將那人籠罩。
好似那一道身影此刻已經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尊雕塑,一尊用血凝成的雕塑,一尊散發著駭人嗜殺之意與冷寂蕭索之意的雕塑。矛盾的兩種氣質,糾纏在這道身影上,將周遭的溫度都生生地降了下來,氣壓變得極低,壓抑非常。
望著這道纖細卻沉重的背影,蘇珉突然失了言語。
這樣既冷漠寂然又殘暴嗜殺,矛盾非常的平阮兒,這樣遙不可及自成世界的平阮兒,他此生是第三次見到。
第一次,是侯爺逝世。她無端消失了三日回來後,扶靈還朝期間沉默不言,便是這樣。
第二次,是三皇子的忌日。她回京在侯府與三皇子府之間的院牆上一坐,就是一宿,也是這樣。
第三次,就是今日。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他站在原地束手無策之時,她卻開口了。
“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