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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庫這條防線!”
“你的話很在理,那些人死有餘辜,只是你可知道,我連襁褓中的嬰兒與懷孕的婦人都殺了……”她嘆息一聲,目光看向遙遠的火光之處,那樣的語氣,彷彿如同告訴蘇珉她喝了一杯水吃了一頓飯一般。然而蘇珉卻知道,她的內心絕對不如表面這般平靜。
蘇珉低頭看向她,然後將手搭在了她削瘦的肩膀上,“如果我沒猜錯,所有的嬰兒與孕婦都是你殺的吧?”
手下的身子一僵,片刻沉默後,她開口道:“是我。一共十七個嬰兒,六個孕婦。”聲音冷硬清冷,愈發顯得冷漠。
搭在她背上的手略微用力,手背上鼓起條條青筋,抓得她肩頭的衣服都皺了起來。她冷漠嗎?既然冷漠,為何要將數字記得這般清楚?透過她的冷漠,他看到的是她的掙扎,她的無奈,與,她對飛羽騎的呵護。
百姓暴亂,一旦士兵真正開始壓制,必然是血流成河。這些孕婦與嬰兒,作為這場殺戮的參與者與見證者,儘管他們看上去並沒有任何威脅,然而若不斬盡殺絕,在未來,將會產生極大的變數。試想親眼看到自己的丈夫與親人死在眼前,還是己方士兵下的手,如何能不恨?不論對錯,仇恨卻一定是存在的!
約四百多年前,綠蘿國進犯,來勢洶洶,一路連下五城。最後朝廷竟然發現其營下密探十有**是赤焰國解州人士!解州本是綠蘿國與赤焰國的邊境重城,這批密探乃是暴亂後的遺孤,因憎恨朝廷,被有心之人培養,竟然成為對抗赤焰國的殺手鐧!
“你今日不殺他們,然而他們卻反心已起,若留在城中,在這等戰亂時候,說不定會出什麼大亂子。不止是為了江山安危,你還為了飛羽騎,飛羽騎的仇敵,要徹底地扼殺在搖籃裡。而你不想他們手中沾血,所以一人承擔了所有的罪孽。老大,你讓我說你什麼是好?”
混戰,暴亂,誰說孕婦就無辜?他們的孩子無辜,然而他們對她做的事又是何其殘忍!自絕謝罪?真真可笑!她有錯,然而這樣的錯誤,是誰逼著她犯下的!
“猴子,不用安慰我。”平阮兒伸手將他的手拂開,然後手一撐,站了起來:“哀嘆時間已過,我,不悔。”她平阮兒並不畏懼揹負罪孽,如果重來一次,她也不會絲毫改變。護衛赤焰江山,是平氏一族的使命,而保護飛羽騎,是她的選擇,所以,她不悔!若有罪孽,她承擔便是!
夜風中,她的衣袍被風吹得捲起飛揚,衣袍獵獵,身上的頹靡氣息也在風中消散。
她站立在城牆上,瘦弱的背卻剛硬挺直。
蘇珉知道,他的老大又回來了。
“你緊閉城門,是想要封鎖訊息?”他問道。
“不,訊息一定會飛到帝京,飛到全國百姓的耳中。閉城,是瘟疫真的控制不住了……”她輕嘆一聲,餘音中帶著濃濃的無能為力。
照顧疫病人員計程車兵與護衛如今都明顯出現了高熱疲乏等症狀,甚至連昨日巡查的司馬慶也出現了不良反應,很顯然,在藥物缺乏水缺乏的情況下,瘟疫肆虐,更是猖狂了!
如今沁陽縣城已經是名副其實的死亡之城,所以蘇珉等人,絕對不能進來!
這樣的危險,不能再帶給剩下的大軍。
打起精神,她是一軍主帥,所有人的主心骨,必須振作起來。
“凌衝一戰如何?”她轉而問道,或許能從凌衝一戰中判斷出史光臣與史子孝突然撤兵的意圖也說不定。
蘇珉立即將凌沖水庫發生的事向平阮兒彙報了一番,事無鉅細,一一道來,唯獨落下了彥昌的事,畢竟他已經答應過彥昌,而彥昌也承諾會親自稟告老大。
聽到蘇珉的彙報,尤其是聽到信紙被攔截時,平阮兒的眼睛立即眯了起來。
“你們沒有收到的那封信是孟錚破解的密語,史光臣給史子孝的密信上提到——退守平遙,以圖後進。”
蘇珉的眉頭高高皺起,參不透其中玄機,這句話怎麼這麼莫名其妙?
平阮兒也陷入思考之中,按彥昌老將軍的分析,史光臣必然是能獲得更大的利益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那麼那份更大的好處會是什麼呢?腦中有什麼一閃而逝,速度飛快,讓她來不及抓住。
隨即蘇珉又將飛羽騎的損失彙報了一番,兩人的心情愈發沉重,這一場仗,是他們有史以來打得最憋屈、最混亂的一場,彷彿有心無力,總是被牽制一般。
“如今怎麼辦?”蘇珉不禁問道。
疑點太多,在未弄清紫琉國意圖之前,他根本不知該從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