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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護法知道他的動向,烈焰軍也知道,卻唯獨她不知道,這種被摒棄在外,不對,應該是被置身棋局、任人擺佈的感覺讓她很不爽。
二十一年來,她最無法掌控的就是自己那“克母克父剋夫”的命格,最想掌控的卻也是自己的命運。所以她厭惡妄圖掌控她、禁錮她的皇甫勳,更反感燕國公府的威脅,所以現在,對於楚軻的做法,她心中也不禁牴觸。
他尊貴無雙,身居高位,翻身反排命格,覆手復立乾坤,已慣於以天下為棋盤,山河為棋子,引風雲變動,催八方動亂。而她,卻不過萬千螻蟻中的一隻,不甘於為命運所縛而於塵世中掙扎經營,最終卻還是悲哀的發現自己無能為力。
這種挫敗感以及距離感讓她心中充滿了灰敗的情緒。在為自己能力不足而無計可施的同時,也對楚軻的大男子作風而不滿。
她始終認為女子不應該是男子的附庸,只是現在……一方面她失望於自己不夠優秀,沒想到在最得意、最擅長的兵法謀略上竟然輸給了楚軻不止一點半點;另一方面,楚軻不告訴她原因,多半是覺得她一介女子實在不必知曉這麼多,有他一人便夠了。
呼……
她沉沉地吐出了一口濁氣,似要吐盡心中鬱結。試想,她二十一年來苦苦掙扎、孜孜不倦追求的東西,對另一人而言卻不過輕而易舉之事,這將會是怎樣的挫敗與打擊?儘管這個人是她的心上人,儘管這人願意將她納入羽下,她卻不願意就此依附,因為,她也有自己的驕傲呀。
垂下手,平阮兒凝眸看著掌心交錯的紋路,心潮翻湧:她的命運,還有,她的堅持……
五指漸漸收攏,拳頭攥緊。她漸漸抬頭,眸光由空茫漸漸變得清冷透亮,目光筆直地投向了遠方大地。
“下山吧,該去迎接元帥了。”她突然出聲道。
不知為何,經護法總覺得那聲元帥怪怪的,抬眸朝平阮兒看去,卻發現她臉上已不見上山之時的擔憂,反而透出一股子冷硬,連帶五官都顯得冷硬突出了些許,令他心中不由得打了個突。
這樣的平阮兒,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同了。
還未待經護法琢磨出平阮兒究竟哪兒不同,兩人就已經來到了半山腰的駐地。赤焰國大散關的駐地大營修得很大,但因曾被紫琉國雷火炮無情地攻擊,如今又遭受了這一場火災,所以已經倖存無幾,除了斷壁殘垣之外,就剩下偌大的一片空地。
不過空地又如何,稍加修繕,搭上帳篷,軍隊入駐,大散關的軍事地位依舊不變。
“老大!你看——”
平阮兒一出現,李朗就聲稱要帶她去看樣東西,只是當陳列整齊的雷火炮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她依舊難以置信。
“這是?”她不由得走上前去端詳起來,確是紫琉國的雷火炮無疑,但這些雷火炮都損毀了,炮管不知因何原因,一律斷折。見狀,她腦海中立即聯絡起平遙城東城上自爆的那些雷火炮,連損毀的情況都一模一樣,看來,應該是出自同一人手筆。
她心中自是掀起了驚濤駭浪,而一旁的經護法,臉色陰沉,一雙眸子裡彷彿籠上了一層寒霜,叫人望之生寒。
身旁的人在散發冷氣,平阮兒自然敏銳地察覺了,她眉頭不由得皺起,難道說楚軻動用了什麼對他身體有損的秘法?
“報——”就在這時,一聲綿長清朗的彙報聲由遠及近而來,在晨間的山林裡顯得愈發清越。
“報告將軍!元帥回來了!”士兵的聲音裡抑制不住激動,平阮兒頜首,冷靜道:“李朗,楚經,走吧。”
目送著平阮兒筆挺的背影,那通報計程車兵不由得撓了撓腦袋,將軍怎麼好似並不驚訝歡喜呢?
楚軻帶來的騎兵並沒有上山來,大散關上山的小道太過崎嶇,通常都是以吊籃送人上下,如今既有相對數量的赤炎軍在山上防衛,所以騎兵便與剩下的赤炎軍一起滯留山谷稍作休息,等候命令。
這樣的山勢對於普通士兵自是天險,對高手而言卻形同虛設。而楚軻,很顯然就是這樣一位絕世高手。
焦黑林木中,一抹紅影飛速躥上,不過幾個縱躍,眨眼間就到了跟前,這樣俊俏的輕功,立即惹得山谷中與山腰上計程車兵一陣歡呼叫好。
望著眼前一抹紅影飄渺似仙,鬼魅如魔,聞著撲面而來濃烈似血的青荇味,平阮兒突然說不清心中是何感覺。他回來了,在她面前,她卻不知該如何開口,是責怪,是詢問,還是道喜?
終於,她開口了,“末將,恭迎元帥歸來!”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