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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文義沉默地目送著燕國忠的身影遠去,隨即抬手摸向自己的肩膀,父親手掌的力量似乎還壓在肩頭,沉重得令他喘息不得。
死板木訥,失之機變靈活?
即便打小跟隨在父親身側的是自己,即便同父親衝鋒陷阱、替父親擋下奪命之箭的人是自己,即便自己是長子,卻依然不及那個常年臥病卻自在逍遙的“病秧子”……
手指漸漸攥緊,發出咯咯的聲響。
夜色正濃,模糊了男子臉上的面容。夜風正盛,呼啦啦地從城牆上刮過,蓋住了那些輕微的聲響,隨即一路往街道急速奔去,吹入了一間寬闊的堂屋中。
平阮兒深吸了一口氣,將夜風的涼爽盡數納入肺腑之中,頓時覺得神智清明瞭不少。本想堅持將最後一份戰報看完,卻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可見真是困得不行了。
“老大,實在不行我替你看吧,明日整理出簡報給你?”一旁的寧有意建議道。
甩了甩頭,平阮兒這才回道:“不了,就差這麼一點了,大家這幾日都累壞了,我一個人怎好搞特殊。倒是你,早點去休息吧,給皇上的奏章,明日再擬也不遲。”
說罷,平阮兒又打了個哈欠。
看她那樣,寧有意不由得搖頭,隨即起身朝她走去,將她手上的軍報奪了過來,道:“快去歇歇,不然猴子醒來定要怪我沒把你看好,何況,我還怕楚元帥給我小鞋穿呢。”
前兩日楚筠從寶象山傳來訊息,猴子身體的各方面都恢復得很好,雖然還在昏迷,卻說明寶象山對他的康復真的有用,沒準哪一日就突然醒來也說不一定。
提到猴子,平阮兒自然高興,只是聽到後半句,她不得不賞寧有意一個大白眼,居然敢打趣到她頭上來了。只可惜這白眼完全沒有殺傷力,因為她才拋到一半就被哈欠打斷了。
“行了行了,給你吧,我實在不行了,得去眯一眯。”她也懶得再推脫客氣,撐了撐胳膊,又揉按了幾下後頸,這才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然後站起身來說道:“一個時辰後我來換你的班。”
就目前而言,無論寧有意是什麼人,是哪一派的人,那都不過是她赤焰國的內鬥,所以寧有意斷然不可能做出通敵之事,讓紫琉國平白佔了便宜,這也是她為什麼還能信任他的原因。
“放心,一切有我。”寧有意保證道。
既然這樣,平阮兒便放心地離開了。
待她離開之後,寧有意的表情漸漸冷硬下來,人定定地立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他推開門走了出去。
“寧軍師。”屋外負責防守的衛兵尊敬喊道。
“嗯。”寧有意點了點頭,道:“我去趟茅廁,一會兒就來。”隨即便腳步從容地朝茅廁地方向走去。
夏季的茅廁瀰漫著熏天的臭氣,然而他卻恍然不覺,冷銳的眸光四處掃了一遍,確定四下無人之後,他才抬手朝漏光的磚頭縫隙中摸去,最後果然在一塊鬆動的磚塊下摸到了一張白色的小紙條。
就在寧有意“如廁”的當口,一個傳令兵快步朝堂屋而去,在出示了令牌之後,守衛便將他放了進去。
進了房內,他想也未想,便按照先前平阮兒的吩咐,將關於鹽民的監察彙報放在了她的桌上,然後再將關於百姓監察的彙報放在了寧有意的案頭,隨後便離開了。
等到寧有意回來,守衛當即提醒道:“寧軍師,剛才又遞了軍報。”
“嗯,知道了。”寧有意點頭,卻有些心不在焉。隨後他走進屋中,待看到自己桌上的彙報時,也未曾多想,迅速地掃了一遍便放下了。由始至終,他也不曾往平阮兒的桌上瞟過一眼,眉頭輕蹙,彷彿被什麼事困擾了一般。
卻說這頭,平阮兒離開大堂之後,一路打著哈欠困頓地朝著楚軻的房間走去。今晚楚軻制定完大略的佈防後,突然任命她代替他制定詳細戰略,隨後便以身體不適為藉口離開了。
楚軻行事比平阮兒還要不按常理出牌,所以當他說出自己身體不適之時,眾人皆認為他另有打算,反而毫無正常情況下群龍無首的焦慮。就連平阮兒也弄不清他到底想幹什麼。
所以,在終於擺脫了那一大堆軍務之後,在小憩之前,平阮兒想要來看看他,若他身體果真抱恙,也好多個照顧,若不是,也正好問問他的盤算。
只是不知為何,越走近他的房間,她心中越是不安,甚至手腳冰涼。隨著距離的逼近,一顆心也愈發急遽跳動起來。
“將軍止步,元帥已經歇息,誰也不見。”院外,守衛堅守職責,鐵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