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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傻兒帶上來,叫陣!”史光臣立即對他吩咐道。
“是!”閻嶽當即領命退了下去。
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史光臣手握著懸掛在腰側的重型寶劍的劍柄,細小的眼睛朝倒馬關的方向看去,不知何時拋石機已經停止了攻擊,轉而換做弓箭,可見先前那些人都是赤焰國的。
不管如何,今日總算是折損了一個蘇珉,可以抵一個馮徵。而且平阮兒身負重傷,只是拖著一口氣而已,也不過是九死一生,未必就命大到活下來,即便運氣好撿得一條命,等她恢復,至少也是半個月後。
既然如此,他紫琉國也未吃虧,現在,就讓他繼續砍掉平阮兒的另一隻臂膀吧。
“老朋友,該見見你兒子了。”他唇角勾起陰狠的笑容,令人不禁背脊生寒。
鼓聲陣陣,士兵如潮水奔湧,霎時間淹沒了先前所有打鬥的痕跡,彷彿那不過一場幻夢而已。
然而這場噩夢,卻讓平阮兒痛不欲生。
此刻楚軻剛巧追上頭戴斗笠以黑紗遮面的黑衣人,幾人所在,正是蘇珉前幾日在倒馬關城樓上的房間。
床上躺著的人正是蘇珉,他的衣衫上全是血,由於腹部中了七劍,傷口集中,以至於看上去就像一個豁大的血洞,甚至還可以看到翻卷出來粘在破碎衣服條上的肉。而他的臉上、肩膀、腿上,傷口也並不見得少。因為失血過多,此刻他的膚色蒼白得幾近透明,嘴唇更是乾涸開裂,白得如同撒上了鹽巴。
他躺在床上,毫無聲息。
楚軻推門而入看見的便是這副場景,第一反應就是擋住懷裡平阮兒的眼睛。先前平阮兒與蘇珉在一起戰鬥,火光雖盛,然而刀光劍影敵人當前,如此混亂,想必她定然沒有看清蘇珉是如此傷勢。
而現在房中燭火明耀,這樣死氣沉沉的蘇珉,根本就沒了氣息,叫她如何接受?
然而,平阮兒卻異常堅定地推開了楚軻的手,聲音也異常清晰,“讓我看看他。”
手掌中傳來溫溼的觸感,是淚。
楚軻移開手看到的就是一雙雖然帶淚,卻異常堅持執著的眸子。微微在心中嘆了一口氣,掃了眼平阮兒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他終是不忍道:“我帶你去。”
“不。”她直接拒絕,然後徑直就要掙扎下地,楚軻生怕傷著她,趕緊將她放了下來。然而平阮兒的腳剛一接觸到地,身子就軟得栽在了地上。楚軻正欲伸手去扶,平阮兒卻撐著門自己艱難地站了起來。
她拖著帶血的腳步,一步一步朝床上躺著的蘇珉艱難卻堅定地走了過去。
每一步,都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血痕;每一步,都如凌遲一般,一刀刀割裂她的心。
每一次她都搖搖欲墜,然而她卻如風中殘燭一般,雖然飄渺,卻不熄滅。所以儘管搖晃,她最終還是離蘇珉的塌越來越近。
楚筠在一旁看著,突然眼眶發酸,心裡頭堵得難受。他與蘇珉和平阮兒也相處了一段時間,雖無深交,卻的確喜歡這兩兄妹,如今看到這一幕,也難免有所觸動。
至於楚軻,一張銀色面具掩蓋了所有的表情,只是那幽深暗沉的眸子裡風雲翻滾,黑沉沉地令人心驚。不知為何,這樣平阮兒讓他突然生出了一股無力感,好似看她一步步走出自己的生命,一步步走向滅亡……他寧願她吼叫,寧願她瘋狂發洩,卻不願看到她如今這般。
“哥,你醒醒呀,阮兒來看你了。”平阮兒嘶啞著嗓子對榻上的蘇珉喊道,聲音雖然如同塞上的風聲一般粗糲,卻帶著罕見的柔情。然而,即便她再乖巧,她的哥哥,卻永遠地睡了過去。
“哥,你醒醒呀!”這一聲,微微帶著呼喚,帶著催促。
淚水紛落,平阮兒執著地呼喚著。一聲聲哥,雖然不是歇斯底里地咆哮,卻讓人嗓子發澀,鼻頭髮酸。
而當事人平阮兒,只執著地喊著。她知道猴子為何臨死之前執意讓她叫他一聲兄長。其實猴子最討厭的就是這個兄長的身份,然而,最後他卻破天荒地執著地讓她叫,根本原因就是他想讓她知道:一切都是他自願的,他很滿足,而且這種自願並非是他作為一個愛慕她的男子,而是作為兄長的立場的自願。兄長保護自己的妹妹,天經地義理所當然。所以她平阮兒不用愧疚,不用覺得欠了他,所以她平阮兒還要繼續走下去,尋找自己的幸福,給他找一個愛護她的妹夫……
猴子所做的一切,不過就是為了讓她不必存有心理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