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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加速起來,砰砰砰地似乎要衝出胸腔,尤其是看見那雙如寒星一般晶亮的雙眸,就不由自主地被吸引,然後臉頰便開始發熱發燙……
以前都是他捉弄別人,何曾像今日一般幾次三番被一個女子玩弄於股掌之間。他本是惱恨不已,卻礙於信義不得不履行自己的諾言,而此刻他卻再怒不起來,唯有一顆心不住地跳動、跳動、跳動……越來越快!
“怎麼流鼻血了!”平阮兒驚叫一聲,緊接著便看到楚筠嘭地一聲栽倒在桌子上!“完了,怎麼暈過去了!是不是方才運功太過了?”
“珉兒,快過來看看!”蘇姨也趕緊朝床上的蘇珉招呼道。
此時平阮兒早已奔上前去扶住了楚筠,掏出絲帕就混亂地掩住他的鼻子。蘇珉也急忙幫他把上了脈,“氣息紊亂,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休息一會兒便好了,你掐他人中,先弄醒再說。”
“人家好歹是救你才暈的,你不該感激涕零?怎麼說話還這個語氣?”平阮兒瞟了蘇珉一眼,手上卻是下死勁地掐了下去。
“你不也是,夠狠!”
“不狠些能醒過來?”
兩兄妹鬥著嘴,手上卻還是牢牢把著楚筠的身體。蘇姨見狀苦笑不得,這好好個人落到他兩人手裡,還能活不?“你倆消停些,楚公子醒過來了。”
“嘻嘻,果真醒了,楚兄,你沒什麼大礙吧?既然醒來了,還是您老人家自己堵著吧!”平阮兒直接抓起楚筠的手,替代自己的手抓住絲帕堵著鼻子。
楚筠愣愣地堵著鼻子,感覺到鼻子下方溼溼膩膩的液體,腦袋裡頓時轟地一聲炸開了。他竟然流鼻血了,竟然對著一個男人婆都能流鼻血,實在太丟人了……肯定是陰虛火旺、陰邪入體,肯定是……
“楚兄,您看您老人家今天又是出力又是出汗,現下還出血。我實在是感激涕零難以言表,他日您入住軍營當軍醫之時,我一定會罩著您的!”平阮兒十萬分真誠地說道,還豪氣地又想拍他的背,手落到一半時突然想到人家是病人,又急忙若無其事地收了回來。
幾乎是平阮兒話音一落,蘇珉的聲音便響起了:“楚公子救耳之恩,蘇珉沒齒難忘,他日楚公子若有難處,蘇珉定當鼎力相助!舍妹無禮之處,還望楚公子不要計較。”
平阮兒瞪著一本正經的蘇珉,心想:“這猴子真能裝!”一時覺得無趣,遂閉了嘴不再說話,吸吸鼻子,轉身淨手去了。
“楚公子,您身體無礙吧?”身後是蘇姨關切的聲音。
“無礙,最近虛火有些旺了,讓夫人見笑了!”楚筠應答得體,平阮兒卻聽出他言語中的一絲心虛,斜眼一睨,果然,又臉紅了。
她在盆中將手洗了乾淨,又吩咐婢女重新打來清水給楚筠端去。不一會兒,楚筠便將臉上的鼻血清理乾淨了。
“楚兄,你還沒告訴我玉芝膏是幹什麼用的呢?”平阮兒繼續問道。
“不過就是生肌活血的良藥,只不過很是珍貴,我是學醫之人,看到好藥難免激動而已。”楚筠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解釋。
“哦!”平阮兒哦了一聲,心裡頭更疑惑了,一瓶藥膏都神秘兮兮的,這兩兄弟可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之後幾人又寒暄了幾句,蘇姨本來已經將客房安排好了,然而楚筠推說自己已有落腳之處,必須回去,三日之後還會再來為蘇珉看一次診,這才辭別了眾人。
平阮兒將楚筠送至院門口,就在楚筠準備以輕功離開時,她開口誠懇說道:“楚兄,謝謝你。”
楚筠回頭看她,卻看見她再不復嬉笑模樣,於是點頭道:“不客氣。”臉上飛過一抹紅暈,足下卻是一點,眨眼人就消失不見。
楚筠運足內力,身形如電一般快速地閃現在屋脊上。夜風習習,夾著三月桃花的濃醉芬芳,如一壺新釀,在璀璨繁星的美好夜晚裡發酵,脹滿溢位馥郁清甜的滋味。他雙頰微紅,不知自己為何會突然萌生出這般感想,只朦朧地覺得,如果經過時間的沉澱,這滋味將會在心的窖房裡慢慢釀出醇厚清冽的韻味來。
——那是少年情懷第一次心動的佳釀。
只是,這酒味可會真如想象般美好?
不得而知。
唯有時光,擁有答案;唯有歲月,見證你我。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或劫或緣,種下的因,結下的果,在相見時分,你的選擇,已經逃不掉。
不出半刻,楚筠便來到了楚軻的府邸。
如鬼魅的身形隱在黑暗中,如風般掠過,只餘輕紗輕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