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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白麻衣的女子自山道上款款走來。
隨著女子走近,他的臉色愈發陰沉,如夏日暴風雨前天空密佈的陰雲,沉甸甸的,密密匝匝壓來,頃刻間便可化作瓢潑大雨!風雨侵襲,橫掃天地!
平阮兒被狼爪壓在灌木叢中,根本看不見來人,卻恰巧可以透過縫隙瞥見蒼冥的臉色。很顯然,蒼冥現在心情很不好,極度不好,她本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可當聽到與蒼冥心有靈犀的黑狼愈發暴躁的怒吼聲時,心臟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動的速度。
畢竟她剛恢復內力不久,若是妄動真氣,只怕逼至一處的毒素會迅速蔓延全身,雖然她可以取出綁在手臂內側的殘月寶刀,可一旦速度不夠,這一舉動定會激怒黑狼,無異於加快自己死亡的節奏!
那她現在,該如何是好?難不成真要坐以待斃,或是拼命一搏,還是——等人來救?
這一思索,她立即抬頭朝那青衣男子看去。一開始她還以為那青衣男子是楚筠,在她印象裡,楚筠總是身著不染纖塵的天青色罩衫,面色如玉,郎若青蓮,挺若修竹。
可後來聽聲音才發現,此人根本不是楚筠,更不是她認識的任何人,而且此人的氣質比楚筠更出塵,頗有幾分遺世獨立、出世離塵的味道,好似已經看破了十丈軟紅塵,看透人世變幻。可又不單單如此,那種脫離世俗的背影又似乎帶著某種蒼涼孤絕的意味,好似他所能如此自處,不過是因為清醒,冷眼旁觀而已。
這種感覺,讓她莫名熟悉。
腦海裡突然莫名其妙蹦出初見楚軻時,湛藍天幕下他獨身一人的頎長身影,以及圜丘壇祭天時那人一身黑袍挺立臺中,卻讓人感覺可望而不可即的畫面……
黑色如鴉羽的長睫輕輕眨了一下,她一瞬也不瞬地盯著眼前之人,很驚訝自己為何會突然想到那個不相干的人。
雖然很顯然此人戴了人皮面具,但那聲音,卻是不是楚軻的,何況楚軻如今重傷未愈,如何能在此?不過這個男子並未否定自己是紅族之人,只怕與那人也多少有幾分聯絡。
尤其是那一雙冷冽鳳眼,即便易容,那神采,依舊與楚軻兄弟二人有些神似。
而此刻,這一雙微揚鳳眼,也正冷冷地注視著她。
目光交錯,她恍然驚覺自己竟然忘記了危險的處境,而去思索一個可笑且無任何意義的問題。是不是又如何,是了又能如何?
這就麼一晃神的時間,她才發現,壓在身上的黑狼早已不見,而一隻骨節分明、修長玉白的手掌,正伸向自己。
“起來吧。”青衣男子語氣依舊很淡。
平阮兒直視他面無表情的臉孔,並沒有伸手,而是自己手掌撐地,自己翻身站了起來,隨即拱手致意道:“多謝閣下出手相助,不知閣下可否告知尊姓大名”
“本尊乃紅氏護法。”男子回道,隨即轉身看向蒼冥與麻衣女子所在。之後再未開口,顯然並未打算透露姓名。
平阮兒撇撇嘴,紅氏護法能回應她,已經是紆尊降貴,她也不能強求不是?只得拍拍身上泥土,主動站離青衣男子三尺之外,目光朝來人看去。
這一看,卻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說的是她已經猜到了來人必是蘇姨無疑,意料之外卻說的是蘇姨那一身素白麻衣。那一身麻衣,正是孝衣樣式,而且蘇姨全身除了頭上一朵素白小花之外,並無丁點飾物,這般著裝打扮,根本就是奔喪去的!
看來,令蒼冥憤怒的,當是此點無疑。
她不禁疑惑,蘇姨為何作如此打扮?而且蒼冥稱她為阿姊,那麼他們是——姐弟?
可二人神色冷峻,卻怎麼看都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毫無半分認親該有的親切溫馨與感人!這,又是怎麼回事?
心中疑惑重重,不得其解。
“蒼晚,你這算是怎麼回事?”蒼冥冷酷的聲音響起,只見他臉色暗沉,氣勢凜然。平阮兒略微挑眉,因她聽出那一聲“蒼晚”中所蘊含的憤怒與厭惡。和先前那一聲聲阿姊截然不同,那阿姊彷彿只是一個稱謂,他並不在乎,唯獨這蒼晚,卻好似他心頭之恨一般,逼得他咬牙切齒、嗜血啖肉!
“我姓蘇,叫蘇晚,還望蒼少主莫要叫錯了人。那蒼之姓,你不喜,我亦不屑,何必再叫?”蘇晚輕嘲道,沉鬱目光中不乏嘲諷鄙夷,似對那姓氏避之不及。隨即話鋒一轉,道:“不過蒼氏嫡長女之位的確被我盤踞多年,蒼少主心中不忿也理所當然。但蘇晚昔日曾得主母蔭庇照拂,又得家主厚愛,如今主母仙逝已久,家主滅隕,為報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