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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的好,上帝給你關上一扇門,就會開啟一扇窗。別看他赫連意眼神不好,是個高度近視,但是他聽力好啊,他連超聲波都能感受到,何況是一個大齡男青年的竊竊私語!
“你鬼鬼祟祟在藏什麼?!”他步步進逼,眼神犀利,“你剛才說偷了誰的支票?交出來!”
我慌忙把手躲到身後,吱唔著:“那個…沒有啦!”
白茅也失驚打怪,一步跨到我前面,攔住意博,解釋道:“哪有什麼支票,你聽錯了,他說「差點被偷了紙票」!”
意博皺眉,沉聲說:“你讓開!我相信自己的聽力!”白茅仍舊紋絲不動,推開意博的手臂:“你想多了,什麼事都沒有!”
意博一把推開白茅,竄到我面前,陰沉著臉,攤出手心說:“交給我!”見我堅決,他又提高音量:“聽到沒有?!把支票交出來!”
我瞪目結舌,仍舊不願交出支票。白茅卻長嘆一聲:“唉~算了算了,交出來就交出來!但是你得保證不發火!”
我極不情願地伸出手,支票被攥得有些皺巴。他盯著我的臉,緩緩接過支票,展開來看。看完後就一直低著頭,重新攥緊支票,抿起嘴閉上眼。我在等待他的噴發,白茅急忙拉住他的手臂:“我讓唐棣去找證據,結果意外得到了這個!我們昭雪,指日可待啊!”
意博轉頭看著白茅,深邃的眸子看得白茅心慌。他的臉色越來越黑,冷聲冷氣地說道:“你們真是聰明絕頂啊!你們以為,逃得過莫湑的肉眼凡胎,就會逃得出他的魔掌嗎?你們未免也太天真了!”
我氣不過,我們如此吊膽驚心,為的不就是還他的清白?我憤惱著吼他:“老師難道真想丟了職位?!要這樣忍氣吞聲到什麼時候?!”
他被我的嘶吼驚呆,隨即氣呼呼地怒視我,厲聲說道:“我的清白難道要你用自己的人品去換嗎?你知不知道你這是盜竊!你知不知道?!你要用幾年的牢獄之災換我的清白?!”
他氣憤至極,拿著支票的手不斷捶打我的肩膀,不停地指責:“連我們的辦公室都有監視器,難道莫湑的辦公室會沒有?!啊?!你說話!你是不是想在臨走前氣死我?!”
我被他戳得頻頻後退,卻不敢回應半句話。他說的句句在理,我和白茅的計劃果然漏洞百出。不是的,白茅的計劃沒錯,錯的是我偷來的不是病歷,不是錄影帶,而是天價的支票。這應該超出了白茅的預想。總歸是我太天真,是我罪大惡極!
白茅見赫連意火氣大發,忙上前拉住暴怒的他,勸說著:“這都是我的主意,是我指使唐棣做的一切,與他無關!”
赫連意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又轉向白茅:“當然是你出的主意!你嫌事情鬧得不夠大是不是?!你嫌自己的生活不夠太平是不是?!”
白茅無以塞責,愁眉苦臉地看著意博,低聲下氣:“你不要急嘛!當心身體!”
意博仍舊呼呼地喘氣,孟采采慌忙上前撫揉他的胸口幫他順氣。他輕輕擋開採採的手,把支票舉高,說:“我不管你們如何得來的這個支票,我只要求你們,按同樣的方法把它放回去!”
“這怎麼能行?!”我快急死了,“這是莫湑受賄的有力證據啊!”
意博大瞪著雙眼,剛要開口呵斥卻被一連串劇咳打斷,他忙伸手捂住嘴巴,上氣不接下氣:“咳咳…咳咳…咳咳咳…”我和白茅慌忙上前攙扶他,拍他背幫他緩解,他卻毫不留情地推擋開我們,勉力站直身子,依舊喘得厲害,面色變得冷淡,綿綿說道:“我不想連累你們,你們…好自為之!”
說完他轉身便走,腳步虛浮地走到路口攔下一輛計程車,進車前仍能聽到他低微的咳嗽聲。我想跟進去護送他回家,卻被白茅攔下,他把支票重新交給我,說:“赫連說的對!我們不能以犧牲學生為代價,明天我們故伎重演,把支票還回去!”
“老白!你怎麼也這麼說!”我急躁起來。
“就這樣吧!你和采采回去吧,我去赫連家看看他。”他嘆息著也離開我們。
星輝大廈離學校不遠,我和采采便步行返回學校。一路上我都在回想剛剛意博的呵斥,他不是不願翻身,他是怕連累我們啊!他寧願自我舔舐傷口,也不願我們為此受到戕害!
“唐唐,你真的會坐牢嗎?!”孟采采小心翼翼地問我。
“不知道。”我現在根本不在乎自己會遭受什麼處罰,我一心只想幫意博申冤。
午間的街道清冷而悽寂,北風捲著揚沙呼嘯而過,刮在身上透進心裡,陣陣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