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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誰叫我就是膚淺呢。”路邊反駁。
“韓蒙今天到底怎麼了啊？”
“他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叫韓苒，你知道麼？”
李春雷眉毛微微抬了一下，示意路邊繼續說下去。
“濛濛不是我發小麼，但是他哥，我就小時候見過幾次。韓苒是濛濛他爹前妻生的，濛濛他媽死了之後，他爹覺得對不起倆兒子，就在物質上極盡全力的滿足他們。韓苒送出國讀書了，濛濛不想走，就留在了國內，他爹長年滿世界跑，父子感情一般般，兄弟倆又不是一個媽生的……”
“哎，按照你這個故事的尿性，那韓蒙跟韓苒關係應該也不怎麼樣啊。”
“問題就出在這兒啊。”路邊一拍手，很自然的向後一靠，“濛濛打小就是個兄控，他哥比他大五六歲，上高中就走了，中間沒回來過幾次，濛濛又總是住在他姥姥家，兄弟倆在一起的時間總共沒多久，可濛濛就是死黏韓苒。”
“聽起來……好像是有點故事的樣子啊。”
“何止，他今天高高興興的去接韓苒，可能見著面之後韓苒沒給什麼好臉色吧。”路邊繼續絮絮叨叨的說：“這麼多年沒見了，濛濛現在又是這幅德行，世事難料啊。”
“我覺得你們這群人挺神奇的。”
“我們？”路邊反問，“你不是我們麼？”
“你懂我指什麼。”李春雷眼睛撇了一下，路邊隨即瞭然，說：“是，我知道。你不懂我們，就像我有時候覺得你們直男也挺難懂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李春雷想解釋，路邊只是擺了擺手，“濛濛跟我不一樣，他太單純，做事情靠的是本能而不是腦子，我只是沒想到他最後會走到這條路上來。”
路邊很少和李春雷談及感情的話題，他覺得矯情，無論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他都懶得說。記憶中，最後一次和李春雷聊這些還是大學畢業的時候，那次他拉著李春雷坐在空無一人的街上，一直說到後半夜。
現在叫他再談起這些，他總能輕描淡寫的掠過。
路邊覺得，他們這群人是挺神奇的，沒事兒瞎折騰，可卻怎麼都折騰不出來個結果。
他們的感情，談不上傷害，卻也不得善終。
去籤合同那天，路邊把自己捯飭的很利索。
走之前看了看鏡子前的自己，比了個很瀟灑的手勢，覺得早上的陽光都分外明媚。
坐在高檔的寫字樓裡，路邊有點緊張。這樣的生活好像離自己很遠，雖然他只是過來籤個名字，不過也算一種新奇的體驗。
一切都沒什麼問題，路邊很爽快的簽下了自己的合同。前腳剛離開會議室，田念就掏手機給商曄發資訊。
“賣身契已籤，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商曄看了看螢幕，不由自主的輕笑了一下。
路邊邁著輕快的步子離開了大廈，出門時回頭看了一眼，樓很高，他心情很好，不知道是不是真如李春雷所說，生活開始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呢？
一陣喇叭的聲音打斷了他對美好未來的憧憬。
商曄關上車門，雙手抱臂，嘴角上掛著有點張揚的笑，微微抬著下巴，就這麼看著傻站在對面的路邊。
路邊揉揉眼睛，感覺可能是自己出門的姿勢不對，想退回去重來一遍。
“無論你進進出出多少次，我不還是站在這兒麼。”
路邊做了個無奈投降的動作，“好吧，你怎麼在這兒？”
“等你啊。”
“哈？”路邊莫名其妙，不知道商曄在作什麼妖。
“新工作？”商曄用下巴指了一下路邊背後的辦公大樓，路邊歪了一下頭，說：“算是吧，不過就是單純畫畫，又不用坐班。”
“恭喜。”
“你等我就是為了說這個？還有，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我來履行我們的合約啊。”
“你什麼意思？”路邊覺得事情有點不太對。
商曄不知道從哪兒變了幾張紙出來，隨意晃了晃，“你一定很好奇，為什麼你一個畫畫的籤合同會需要籤附加協議吧，其實就是這個。我知道你現在情緒一定很激動，不如我們坐在車裡慢慢說吧。”
車門一關，就立刻安靜了起來，路邊翻著那份所謂的附加協議，看的直冒冷汗。
“合同是一式兩份的，不過你放心，就算你把紙看穿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乙方是你，甲方是我，白紙黑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