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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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勾了下唇角,這個動作讓我忽然覺得有一股子親切感,很熟悉。她輕聲輕語地說:“林萍。”
我聽見了,我知道我聽見了。但愣了一下後,我又急著問了一句:“什麼?你說你叫什麼?你再說一遍。”她說那兩個字的時候,我忽然想通方才為什麼會覺得她往後勾唇角的動作分外熟悉,因為她讓我想起了一個人,那個人也叫林萍。
林萍,就是萍姐。
已經被古代長槍釘死在地板上的萍姐。
那天的場景我依然記憶猶新,我想忘掉,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忘掉。
萍姐身穿紫色碎花睡衣,頭部正衝著門口,仰面躺在地板上,拖鞋一隻掛在腳上,另一隻歪躺在腳邊,而她的胸口上正插著一支逾一人高的古代長槍。豔紅的鮮血在睡衣上綻放得像個碩大的花蕾。不僅如此,血液正從她的身體下面緩緩淌出來……
女孩像是看出了我怪異的神態,但她似乎並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而是坦然得讓你以為她的面部肌肉是機械的一樣,就好像、就好像她已經看出了我內心所想,並且對此早就有了準備或者是早就經過了無數次的預演。她沒有再重複她自己的名字,而是說了一句讓我再一次誤以為聽錯的話,她說:“小印,你不要怕。”
在她說這句“小印,你不要怕”之前,他們幾個人都湊過來緊張地關心我的狀況,“花瓶”還連著問了幾句“怎麼了?你怎麼了?”,我聽到這個陌生女孩說出這句話,卻像是被誰扼住了喉嚨般停止了呼吸。我愣住了,完完全全地呆愣住了,我被她驚得讓自己誤以為這世界上的一切都突然間靜止住了,只有我劇烈跳動的心臟。
面對如此情形,我想換作任何一個人都無法讓自己的精神狀態正常下來。
一個身穿少數民族服飾的柔弱纖瘦的女孩,在這麼一個節骨眼的時候出現在面前,聲稱自己叫“林萍”,和剛剛無故死去的萍姐一模一樣的名字。本來臨睡醒時,恍惚間看見身穿匈奴戰甲的老沈和順子時,我在腦子裡還戲劇性極強地偷偷假設過,有沒有可能是老沈、順子、萍姐他們三個都沒有死,他們在我面前的死相都是被刻意安排出來的假象,這整個行動就是一個惡作劇,或者像某些爛俗電影那樣,整個行動背後是某個收費影片的網站在操縱。雖然想想都覺得可笑,但我在無法給定自己明確答案時的的確確這麼想過。此時,出現在面前自稱林萍的竟然是一個學生模樣的,一個二十歲上下,比萍姐的兒子大不了幾歲的女孩!
最可怕的是,從她口中說出的話竟然是“小印,你不要怕”。雖然聲音孱弱得讓人不禁心生憐惜,但那明顯是一種年長者對年少者的語氣,不僅如此,匿藏在這孱弱背後的音色語調竟然和萍姐如出一轍。不,不是如出一轍,是一模一樣,完全一樣。
我突然無比驚恐,這一路上這麼多稀奇古怪的事帶給我的驚恐感覺,都沒有此刻這麼強烈。
是的,就是源於那個看似不經意的、勾起唇角的熟悉動作,以及那句聽似極隨意的簡短的話。
“小印,你不要怕。”
她是萍姐,她就是萍姐。
第十六章 千年的密術
我的思維像是掉進了她那句話裡,而腦子裡的影像正繞著萍姐平時的各種樣子。我甚至有點不受自己控制,嘴裡唸叨著:“萍姐、萍姐、萍姐,就是萍姐……”
我租萍姐的房子,歐陽來過幾次,每次和萍姐照面都是隨我一起“萍姐萍姐”地叫著,林萍的大名我也只是在租房協議上看過。歐陽應該是聽我念叨著“萍姐”兩個字才搞清楚我這反常的狀況,他在我耳邊連說了幾句“冷靜冷靜”,之後,他便不斷調整著腦袋的方向打量著對面這個叫林萍的女孩。
我知道我此刻不是在做夢,我雖然已經接近崩潰,但潛意識告訴自己要清醒要清醒,在這不知真假的世界遇著這麼個不知真假的人,我要是繼續稀裡糊塗地不辨眼前真假,肯定死都不知怎麼死的。
鄭綱和“花瓶”也多多少少知道些事情的原委經過,這時他們也都擺出了極高的警惕。鄭綱用硬生生的目光看著那個女孩,“花瓶”馬上過來跪下身子,我把頭埋在她軟綿綿的胸脯間,她用手在我的頭上不斷往下順抹著,嘴裡說著:“別怕別怕……沒事沒事的,沒事的……”即使一再剋制我也無法讓自己真正冷靜下來,腦子雖然清醒卻一直都亂糟糟,理不清狀況。我被“花瓶”抱在胸口,任憑那富有節奏的心跳聲在耳邊怦怦響著,沒多久,我竟然出乎意料地稍稍平靜了下來。
就那樣平靜了一會兒,我的意識終於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