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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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意料之外的是,這樹枝超乎尋常地結實,“花瓶”對這“男女枯樹”充滿了敬畏,但剛爬上來的時候卻興致高昂,畢竟這比遊樂場裡的各種專案都要刺激得多。可爬到快到兩條枯枝的臨界處時,她卻不敢再往前挪動了,撅著屁股停在了我前面。我輕聲問她怎麼不走了,她顫抖著聲音,說了聲:“我怕。”我在後面鼓勵她:“沒事,鄭綱不是說了嗎,不會有問題。”鄭綱交代過,兩道枯枝的交界位置,他自己透過一點都不會吃力。“花瓶”和“萍姐”這種弱勢群體,後面有人照顧著,也不會有任何問題,前面一個人即將爬到對面時,後面的那人要抓住前面人的腳,等前面人的膝蓋已經落在另一面的“女枯枝”上,再鬆開。
這樣安排真是考慮全面,鄭綱不僅是四肢發達,而且是頭腦更發達的新人類。兩樹接觸處都是末梢,相比其他位置要細一些,承受力也會較弱。兩個人同時出現在末梢位置,樹枝斷掉的可能性就會有所增加。男的要等女的爬到尾端後才能透過交界處,這樣就能保證“女枯枝”那邊同一時間儘量只有一個人的重量。
和我們一樣,在敘述這些的過程中,鄭綱用的詞語不是舊枯枝和新枯枝,而是“男枯枝”和“女枯枝”。
見“花瓶”還是有點遲疑,要動未動的樣子,我鼓勵她道:“別怕,有我呢,你相信我。”“花瓶”又鼓足勇氣繼續向前挪了去,只是速度已經慢得和蝸牛有一拼。等到她爬到了“男枯枝”末梢的時候,她叮囑我一句:“你要抓緊啊。”
我應了一聲,便抓緊了她抬起的腳脖子,她幾乎是環抱在枯枝上往前緩慢得不能再緩慢地爬去的,那種緊張的狀態讓在最近處的我心生餘悸,甚至有些顫抖。為了緩解她過分緊張的情緒,我有意說話讓她放鬆下來:“對面有一堆好吃的,有雞腿、有面包……還有一帥氣的裸男……”我說到這兒時,她終於伸手向對面的“女枯枝”抓去。“……那裸男竟然沒長雞雞……”我這話剛一出口,她噴笑了出來,剛剛搭到對面“女枯枝”上的手突然向旁邊一滑,正往前用力的整個身子,向下面撲了去。真恨自己在緊急關頭還有心開玩笑!好在我手上一直用大力抓著她的腳脖,同時兩腿一直環著夾住了“男枯枝”。隨著她掉下去的力量,我也跟著晃動起身子,直感覺褲襠那裡被摩擦得生疼。那兒招誰惹誰了,偷個桃吧傷過,救人吧(這個也算救人吧,即使是我的玩笑害她掉下去的)也連累那兒。
在生死攸關的時刻,我才真正見識“花瓶”這丫頭究竟有多麼瘋狂。
“花瓶”大頭朝下翻了下去,我頓時用力抱緊她的雙腳,但畢竟百八十斤的重量都加在了我的兩條胳膊上,於是我以雙腿間的樹幹為軸心,以頭頂到樹幹間的長度為半徑,在空中畫了一個半圓。結果就是,我也和“花瓶”一樣大頭衝下了。如果從“花瓶”的角度看,我們倆的狀態,就好像是她在空中做仰臥起坐,而我正幫她把著雙腿。我的第一感覺並不是我整個人翻了下去,而是對面那“女枯樹”、那紫色的大山、那藍天……眼中的這整個世界顛倒了過來。我的第二感覺就是,我命根子那裡在樹枝上磨得快要脫皮了。
在這整個過程中,我這邊的枝丫隨著突如其來的力量晃動著,卻並沒有聽見斷裂的聲音,韌性絕對不一般。我的耳邊一直在響著“花瓶”扯破喉嚨的吼叫,那聲音尖利刺耳,充滿了因驚嚇而生的恐懼。最關鍵的是,她大喊的時候,身體會隨著用力喊叫而有節奏地晃動,在驚恐“花瓶”被我害得掉進河裡的同時,我清晰地意識到我在想樹枝會不會斷掉,不是擔心大家都過不去,而是擔心我們會把這對樹情侶用了不知多少時間才慢慢拉近的距離再次拉開。我把著她雙腳的手很快就開始痠痛不已。驚魂後,我也像是宣洩恐懼一般大喊道:“冷靜!冷靜!”我感覺到倒立的狀態讓我呼吸有些困難,喊完後不得不連著吸進氧氣。同時被我喊停的“花瓶”也已經安靜了下來,應該也正像我一樣拼命地吸著氣。
後面的鄭綱迅速應對這緊急情況,他已經開始安排他們的工作了:“歐陽歐陽,你比包爺輕,你去到那樹枝上,試一下能不能夠到那丫頭的腳,這邊的樹撐他們倆就夠受了,我上不去。你們倆一起用力試一下……不夠的話,你就抱住小印的腿,應該能撐一會兒。”隨後又補充道,“把衣服脫下,脫到儘量少,脫、脫,包爺也脫,還有你,‘萍姐’……”說著鄭綱已經帶著大家脫起了衣服,見包爺脫了外套後就停了下來,他繼續催道:“快、快,剩內褲就行了。歐陽把衣服拿著,到上面撇到這邊來,對、對,腰帶纏在裡面,增加重量,免得掉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