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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簾。伺候我們這些人的,也只有丫頭和老媽,我們所見到的男性,除了自己家裡的兄弟以外,就只有一些跑上房的男孩子。這和清宮裡除了太監以外看不到別的男性的情況,又有什麼區別呢!
除此之外,我父親還在家庭裡的稱呼方面以及區別姨太太的身份方面,都仍然沿襲著我們袁家的一些不成文的傳統家規。比如說:我們兄弟姐妹們對大夫人都叫“娘”,對自己的生母叫“媽”,對別的姨太太就在“媽”前面冠一個數目字,如五姨太太稱為“五媽”。對大姨太太叫“親媽”是例外,但那是經我父親特許的。對那沒有生過子女的,就冠上她的本姓,稱為“姑娘”,如“張姑娘”、“李姑娘”。姨太太對大夫人叫“太太”。大夫人對姨太太也是冠上一個數目字,如六姨太太就叫做“六姨太”;對那些還沒生育兒女的,也是冠上她的本姓,叫做“×姑娘”,在生了兒女以後,才稱做“姨太太”。七姨太太是個例外,但那又是經過我父親特許的。姨太太生了兒女,在滿月時,由大夫人發給大紅裙子和外褂。當我母親生二哥克文的時候,由於我父親准許把二哥過繼給大姨太太,所以她們兩人同時穿上了大紅裙子和外褂。至於生了女兒的姨太太,就只能發給水紅裙子和外褂。姨太太的孃家人,從來不準當作親戚來往,就是有人來看望,也是把來人當作“下人”來看待的。
我父親對待兒女的婚姻,當他和所謂知己之交在私室密談時,往往一兩句話就決定了兒女們的終身大事。例如像上面已經談過的二姐和五哥的婚事,就是在他和端方密談時定下的。雖然二姐對於這門親事非常不滿,可是又不敢向父親說明。因此,有時她只好偷偷地哭泣。我父親知道了以後心中不免後悔,但他絕不允許自己的女兒悔婚,後來二姐堅決悔婚,那是在我父親死之後了。
我父親對於兒女們的婚事,有時很明顯地是從自己的政治利益出發的。當然,他的所謂知己之交的朋友,其中的很多人都同樣是大官僚,他們彼此之間結為兒女姻親,不可諱言的是想在政治上幫助提攜。他自己的九子克久聘定了黎元洪的女兒,以他向來的關係說來,無疑地是抱有政治上的目的的。另外他在做大總統的時候,還準備把我許配給清遜帝溥儀,他的這一目的,也是顯而易見的。這裡談一下我們家裡關於這件事的一些反應以及我所表示的反抗。
關於我父親是怎樣向清室提出來的,我們事先都不知道。他向清室提出以後,有一天,大哥向我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三妹,我把你送到宮裡去當娘娘好不好?”我聽了大為不滿,哭鬧起來,一直鬧到我父親的面前。我父親問明情由,便把大哥說了一頓。後來,他見我一直還在哭鬧,就又有意識地說了一句:“以後我非把你送禮不行。”我聽了,更是不依,就哭著說:“我又不是家裡的鼻菸壺,愛送給誰就送給誰。你要把我送禮,我死也不去。”說完以後,扭頭就走向一旁,不停地哭泣著。我父親聽了反倒哈哈大笑起來。這個時候,九姨太太在旁邊說:“你看她這個樣子,孩子不聽話還行嗎?你還哈哈笑呢!”我父親接著說道:“就為的是逗她那犯混的樣子好玩。她理智高,鬥志強,要是個男孩子就好了。我們家的男孩子,沒有一個像她那樣有勇氣的!”當時五姨太太就說:“別的孩子都叫你給嚇破了膽了,所以誰也不敢這樣。你看她這樣的不聽話,誰將來娶了去,誰倒黴。”我父親笑了起來,說:“那也不見得。”
我父親在提出這門親事的時候,已經是在自己決定要做皇帝之後了。他既不準備讓溥儀復辟,當然他就沒有必要在事先取得“國丈”的地位。那麼,為什麼他要這樣做呢?可能是,他鑑於在清帝退位的時候自己玩的手段,很惹起一些皇族的不滿。因而藉此來緩和一下矛盾,從而使他們在自己稱帝的時候,不至於公開表示異議。這件婚事最後沒有成功,原因可能是清室不肯“俯就”,也可能是由於我的積極反抗。
但是,我父親對於二哥的婚事,卻是另一種方式。我父親在直隸總督任上,有一年他領著二哥由天津到北京頤和園給西太后拜壽。那時二哥已經七八歲了。西太后接見了他們父子,她看到了二哥那很聰明的樣子,非常喜歡,就提出來要把她孃家的侄女配給二哥為妻。我父親當時“奏明”我二哥從小已經定了婚,這才作罷,實際上,二哥是沒有定過婚的。因此,我父親在迴天津以後,為了避免自己的“欺君之罪”,就暗暗四處託人為二哥說親。當時的條件是,只要姑娘本人好,至於孃家的門第、貧富都可以不必理論,就這樣定下了劉家的姑娘。劉家很窮,所以陪送的一切東西,都是由我們家代辦的。親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