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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笑了:“瞧你說的,我還信不過你嗎?藏曆年快到了,聽說你要回山南看望阿媽,把這個捎給她,老人家一定喜歡。”
嘉措喇嘛更深地鞠躬,慌慌張張地離去。望著藏醫遠去的絳紫色背影,德吉深深地嘆了口氣,她轉身奔向德勒府正房。德勒一見德吉進來,暴躁地嚷嚷著:“讓你歇著去,你就去,我說沒事兒就沒事兒,我死不了……”德吉像沒聽見一樣,繼續走到榻前。德勒更火了:“不跟仁欽見個分曉,我不會死的!”
德吉捱了罵,不急不躁:“誰說您會死的?天亮了,您還得去羅布林卡開會呢。”說完,她笑呵呵地看著德勒。
“笑什麼笑……你還笑。我兒子怎麼娶了你這麼個媳婦,家門不幸啊。”德勒嘴上雖然這麼說,可他心裡卻十分喜愛這個兒媳婦。因為德吉不光知書達理、有德有行,而且還把德勒府上上下下打理得井井有條,凡事不用他操心,他覺得德吉很貼心。
“爸啦,您看不上我,等您兒子回來,讓他把我休了。”德吉和他打趣。
德勒笑了:“想得美!把你休了,德勒府裡裡外外,誰替我受累?”
德吉也笑了:“您知道就好。以後,別跟我吹鬍子瞪眼睛的。”
“這世界上,除了拉薩佛爺,就你敢斥我。好吧,你坐下,陪我說說話。”
德吉坐過來,幫他掖了掖披風。她見德勒還是發冷,招手讓女僕把炭火盆搬到他身邊。
德勒烤了一會兒火,有了些精神,問德吉:“這一白天,你聽到外面都在傳言什麼呢?”
“聽說您在羅布林卡和仁欽噶倫動真格的了。”
“就這些?”
“後來又聽坊間風傳,仁欽調軍隊進了羅布林卡,您被嚇得落荒而逃。”
德勒被逗笑了:“嘿嘿,我落荒而逃,你信嗎?”
“您這一回來,又咳嗽又發燒,我能不信嗎?要不是嚇的,至於這樣嗎。”
德勒不高興了,變臉:“胡謅八扯。”
德吉卻認真起來:“爸啦,十三世拉薩佛爺剛剛圓寂,城裡城外,有頭有臉的都活泛起來了,他們在明裡暗裡地拉幫結派,把拉薩城搞得人心惶惶。這種時候,您不體諒自己,誰體諒您呢……爸啦,我們又不想當攝政,誰想當,讓他們鬧騰去,您何必惹一身是非!”
德勒不耐煩,打斷她:“你女人家,懂得什麼?我身居要職,是正三品的噶倫,雪域危難之時,正是我為佛爺和噶廈政府效力的時候,怎麼能袖手旁觀呢?”
“爸啦,誰會當攝政呢,仁欽嗎?”德吉憂心地問。
德勒搖頭:“仁欽的屁股是想沾一沾那個金寶座!他以為自己有實力,也有資歷,我偏不讓他當。叫他眼巴巴地望著。”
“我們府上到底和他有什麼恩怨?變得水火不融?”
“不是爸啦度量不夠,容不下人,是拉薩佛爺不容他!十三世拉薩喇嘛晚年痛恨洋貨,他曾下了一道禁令,凡是境外的舶來品,皮鞋、禮帽、香菸都被禁止,拉薩指派德勒噶倫負責督察。仁欽噶倫自打和英國駐拉薩商務代表處的洋人密切起來,就學會了抽菸。三個月前的一次政務例會上,仁欽實在熬不住煙癮,就躲到布達拉宮的廁所裡抽了起來。在佛教聖地吞雲吐霧,褻瀆神靈,冒犯戒律,擾亂佛法修煉,被德勒噶倫當場斥責了一頓。後來,這事兒不知怎麼被拉薩喇嘛知道了,仁欽被罰了半年的俸銀,還撤掉了他在議事廳的噶倫卡墊。其實,仁欽抽香菸事小,拉薩佛爺是憎惡他跟洋鬼子走得太近!打那以後,他每次開會的時候,都坐在硬木板上……仁欽不忍其辱,從此,就對我懷恨在心了。我太熟悉仁欽了,他若當上攝政,將來他會替誰說話?為誰辦事?拉薩的血雨腥風可就開始了。”德勒說完,咳嗽起來。
暖暖的陽光射進仁欽噶倫的臥室裡,仁欽正坐在卡墊上吸菸,很享受。一僕人上前將一條熱毛巾遞上,仁欽敷了敷臉,又在銅盆裡簡單地洗手。一尊小金盂遞上,仁欽接過,漱口。女僕上前跪在他腳下,揚臉接著,仁欽將漱口水吐在她嘴裡。仁欽這時才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後,擎起胳膊,讓四名女僕給他穿官袍,繫腰帶。緞套木碗、墨水瓶、竹筆、漢刀,依次上身,這些東西是貴族們出席噶廈政務例會必不可少的裝飾。它們有一個共同特點,華貴、精緻、奢侈。最後,僕人把金嘎烏插在仁欽頭頂的髮髻上,仁欽才抬腳出了屋門。他要去羅布林卡,今天應該和德勒噶倫一見高低。
汪丹和洛丹埋伏在一個二樓的房間裡,他們要替同志會的兄弟們報仇。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