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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心眼兒?”
“老爺,我只是給您提個醒,別因為支援內地得罪了他們……審時度勢,這也是您教誨我的。”
“帕甲,你是不是腰包癟掏不出錢啊,找藉口?”
帕甲面帶不快,不言語了。
“我知道你的家境,你那份,我替你出。”格勒又說。
帕甲心裡不痛快,他回了一句:“老爺,您要這麼說,我就謝您了。”
扎西想打圓場,欲言又止。他隱約感到帕甲話裡的另一層意思,藏曆鐵蛇年春,熱振活佛為消除不祥徵兆,已經卸任回林周宗的熱振寺靜養去了,攝政王一職由他指定年邁的老師達札活佛暫代。達札上臺以後,和英國駐拉薩商務代表黎吉生走得很近,也因此有了親英派的名聲。難道拉薩的政局又要變了嗎?
帕甲被格勒奚落了一頓,心中不滿,他覺得格勒剛愎自用,低估了達札活佛,拉薩的政局又到了動盪期,前景迷霧重重。他不想在一棵樹上吊死,為了萬無一失,得再找一個靠山。帕甲想到了康薩,從前的藏軍一團代本康薩,現在已經升任了噶倫。於是,他備了禮物,來到了康薩府。
管家引著他來到院子裡的時候,康薩噶倫正在和女兒梅朵拍照,他們的背景是一幅鑲著達札攝政王的黑白照片的相框,康薩擺好了姿勢,梅朵按下了快門。
管家上前稟報:“老爺,有人求見。”
帕甲上前行禮說道:“噶倫老爺,我從藏東來,是昌都多廓娃家的……”
梅朵依然張羅著照相,她讓僕人搬過來一把鋼管摺疊椅,讓康薩坐在那兒,然後把相機遞給管家說:“我和爸啦合一張影,你來拍。”
“這……怎麼弄啊,按哪兒?我不會啊。”管家為難地說。
“按這兒,一會兒我們站好了,你就對著我們按一下就行。”梅朵指著一個按鈕說。
管家笨手笨腳,還沒聽梅朵說完話,咔嚓按了一下,亂拍了一張。梅朵不快地嚷嚷著:“笨死了,浪費膠捲!”
“梅朵小姐,還是我來吧。”帕甲上前說道。
“你會?”
“我也有個照相機,沒有您這個新。”
“你來。”
梅朵回到康薩身邊,親密地摟著父親,帕甲給他們拍照。咔嚓定格,抓拍時機恰當,構圖合理。
康薩對他有了興趣,問道:“你是昌都多廓娃家的?”
“是家中的長子。”
“找我有什麼事兒啊?”
“您上次去昌都巡視,家父在總管府給您瞧過病,您可能不記得了。”
“藏醫多廓娃……我記得。”
“您那時候說,昌都的冬蟲夏草是全藏最好的,但您去得不是季節。家父一直記著您這話兒,今年的新蟲草收上來了,家父特地從昌都讓我給您送來。”
康薩這時才注意他身邊放著一個油布包,平淡地說:“難得你阿爸有心,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叫帕甲。”
梅朵撲哧笑了,她問道:“你怎麼叫豬屎啊?”
“小姐見笑。帕甲是豬屎的意思,不雅,我小時候總病懨懨的,後來請活佛卜卦,就給我改了這個名字,說是好養能活。”
“嗯,你的名字好記。管家,留帕甲在府上吃完飯再走。”康薩說完,扭身回了主樓。管家伸手引帕甲去一側的廂房。帕甲沒動,望著康薩的背影,最後目光落在達札的相框上,他若有所思。
格勒為了支援內地抗戰,召集了很多貴族男女,在仁欽府舉辦了一次募捐活動。白瑪喜歡年僅六歲的弟弟阿覺,把他舉到自己的肩膀上說:“來,騎大馬。”他馱著阿覺又蹦又跳地朝主樓走去。娜珍跟在他們身後,上下打量著他們兩個,眼神複雜。白瑪真是沒心沒肺!如果沒有這個騎在你身上的小崽子,你就是德勒骨系的唯一傳人,德勒家族的一切都屬於你。而現在,全都改變了!白瑪,我的兒子,你不忍,阿媽可不能袖手旁觀,我要幫你奪回這一切,哪怕不擇手段!
眾人進了客廳,看到各家的僕人已經把成摞的銀圓、成沓的藏鈔擺在桌子上,大家紛紛入座,準備玩牌。格勒發表講話:“打麻將,是愛好;打麻將兼打日本鬼子,是愛國。今天,各位論輸不論贏,打牌輸的錢,包括僕人打骰子輸的錢,都放在這個募捐箱裡。支援抗戰,為國效力。”
白瑪帶頭叫好,大家也紛紛叫好,眾人情緒熱烈。
格勒繼續說道:“那就說定了!募捐箱在這裡,就看各位牌桌上的造化了,開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