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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言論中的世界對於“洗衣工們”自己所具有的破壞性效果:那些不斷清洗別人大腦的洗衣粉,有一天也會洗到他們自己的頭上。
這個廣告太厲害
太棒了!從2011年起,在公共電視臺上,我們將(終於)看不見廣告了[5]。然而其實,把我們的大腦洗得白上加白的不僅是廣告,更是媒體本身。正如馬歇爾·麥克盧漢[6](還有其他人)認為的那樣:“真正的廣告是媒體本身。”他將傳媒分成兩大類:——一個是“熱”傳媒,它只撩撥我們的一個感官(文字閱讀、電臺……),我們的加入非常重要,可以對新聞的適度性加以校正。
——另一個是“冷”傳媒,它涉及我們的多個感官,傳送大量的資料,而大腦的參與卻非常有限。電視傳媒就是“冷”的,就像一塊雕刻石板一樣冷,它只留出很小的“空白”地帶有待補充,更多的時候甚至不需要任何參與行為。借用城市規劃師、評論家保羅·維瑞里奧(Paul Virilio)的話說,它將觀眾統和起來,在“情感一致性”中將他們“再部落化”。
媒體的本然屬性和所承載資訊之間的組合決定著它們的重要性和影響力。它影響著我們的感官,甚至我們的大腦。如此,資訊內容才會發揮它的影響作用。大多數情況下,我們並不會在內容上過多停留,我們只感知它的效果。因此,想要更好地破解這其中的含義,我們有必要認識到,是誰,是什麼,為了何種利益製造了這一總體效果。為了更好地保護自己遠離每天撲面而來的狂轟爛炸,瞭解它們的屬性及其所帶來的影響便顯得格外必要,因為請看,這就是我們要面對的:“他們讓我們受罪,
折磨我們的慾望。
他們胡作非為,從我們出生那刻,
讓我們這些蠢貨,
成為多愁善感的群落[7]……”
四十多年前麥克盧漢的歌證明了一點:“一則資訊的意義在於它所製造的形象化改變。”
在他之前,聖·艾克修伯裡(Saint Exupéry[8])的小狐狸就已經說過:“本質性的東西總是眼睛所看不到的。”輪到我們了,我們是否具有足夠的智謀可以看到這個“本質”,以逃脫集體性洗腦的命運?
自我麻醉,手術麻醉,電視麻醉
年輕的那喀索斯(Narcisse)義無返顧地愛上了泉水反射的倒影,卻不知道那就是自己。女神愛科(écho:回聲)試著用聲音喚回他,他卻什麼也聽不見。那喀索斯(希臘語麻醉之意)就這樣,像被麻醉了一樣守在水邊:在自己倒影的幻像王國裡與世隔絕,然後死去。
在電視機,這個“生活之鏡”前,我們是否也透過對他者的迷醉最終迷醉了自己,淪為被洗腦的工具?這個“他者”也就是“我”,一個“真人秀”模式的一線電視節目(早在《閣樓故事》或《電視垃圾》誕生之前)不是叫《我,是我》嗎?從那時起,此類節目開始層出不窮,我們就此瞭解了“他者”的一切:口味、情感、習慣、嗜好、怪癖……就算有些人從未看過,但總會看過一些《這是我的選擇》,《這是討論》,或者《只有真相說了算》的片斷吧[9]……但,還是扔掉這些電視節目表吧。
電視螢幕,那喀索斯之鏡,是一個渴望被凝視,被讚賞的自我關注和自我售賣的做秀場。我們,電視觀眾,“被粘在”電視螢幕前的平均時間超過三個半小時。我們不會像那喀索斯那樣與世隔絕,然後死去。有時,一個迴音,一聲召喚就可以將我們從麻醉中解脫出來,重返真實社會。
這些具有麻醉作用的影像以每秒二十五個謊言的速度洶湧而至[10],一起蜂擁而來的還有我們自我投射的幻覺,我們被割裂、被註釋,和被謊言肢解得支離破碎的生活……電視有時還會導致吸收過量“傳媒先消化物”而產生依賴、模仿,和以為倒影即真實的錯覺。透過他者的反照,凝望我們自己,夢想著成為演員,有時卻又對無法成為痛苦絕望。
事實上,電視遠比廣告及其“陰謀詭計”更具危害性,它透過更微妙更危險的方式清洗著我們的大腦。
是什麼躲在這個將電視作為完美操控工具的隱形機制的背後?繞到鏡子的背面瞅一眼……
電視收視率,老大哥的小兄弟?
上世紀50年代末,電視壟斷文化(ORTF:法國廣播電視公司)以《通欄標題》[11]為代表,試圖建立一種大眾化趣味:開始往迎合料想中的大眾趣味上轉化,窺視隱私的“談話節目”和“生活經歷毫不遮掩的展示”代替了發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