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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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他。”
安德雷斯輕輕地笑了,阿弗納注意到,他明白了原來自己發揮的是一箇中間人的作用,這樣他就有機會從其他線人索要的費用中颳去一些。同時他的隱秘性也增強了。他就成了一個掌握資金來源的人——跟其他領域的情形一樣,在恐怖世界中,讓它運轉起來的也是資金。
“你的看法是對的。”阿弗納接著說,語速更快了一些。“你正好可以把自己的錢拿回來一些了。他們不是收了你一些培訓費和武器費嗎?你付了很多錢,而你為之奮鬥的和他們是一樣的,他們卻收你的錢。現在他們要還給你一些了。你留著這些錢並不是為你自己。伊馮並不需要什麼毛皮外套。”
提到伊馮是很絕的一招。她跟安德雷斯在一起當然不是為了物質原因。任何男人都不能用珠寶或毛皮製品打動她。但必須用一個男人的什麼東西才能打動她——在阿弗納看來,所有的女人都要被打動才行——伊馮也許被革命理想和浪漫的城市游擊隊員打動了。不過,她知不知道像安德雷斯這樣的人必須給多少錢才能得到這樣一個位置?一旦沒錢了,他的前途在哪裡?
安德雷斯知道。他不再笑了。
“你不是個自由職業者,老朋友。”他說。“你不是做裡奇汀斯坦皮革生意的。”
“我是個自由職業者。”阿弗納回答道。“有時候,我做情報生意。情報就是金錢。你因情報而得到酬金。我呢,轉售之後得到更高的價錢,就這麼回事。”
聽起來似乎是合情合理的。“聽著,”阿弗納接著說,“記住,我們是老朋友,就像你一直說的那樣,我絕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情。但我已經搞到一些情報了。”
這也是合情合理的。是威脅。
“相信我,即使我想幹,”安德雷斯說。“在法蘭克福也沒有人……我什麼人都不認識。”他開始擦自己的金框眼鏡。“你需要一個像託尼那樣的人,可他在羅馬。”
“你說他在羅馬?”阿弗納問道。十拿九穩了。從安德雷斯擦眼鏡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十拿九穩了。“幫我找找他。”
10月3日早上,他們兩個人搭乘德國漢莎的航班去了羅馬。飛機落地之後他們租了一輛車,但安德雷斯只開到了距機場幾英里的費米齊諾村。他們坐在離莫洛·萊萬特不遠的一家飲食店裡,透過窗戶,阿弗納看見一群嘰嘰喳喳的海鷗在空中打著轉,然後猛地向海裡的垃圾俯衝下去。
一個矮小的年輕人來到他們的桌旁時,他們剛剛喝完第一杯啤酒。他穿著一件皺巴巴的淺色套裝,繫著領帶,肩膀上搭拉著一件雨衣。他的頭髮和眼睛都是黑色的,但面板卻非常白,跟蒼白差不多。據猜測,他可能是鞋廠辦公室的經理,三十歲左右,但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大。
“你好,託尼。”安德雷斯用英語說。
託尼面帶微笑,點點頭,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他飛快地瞟了阿弗納一眼,非常中性的一眼,既沒有敵意也沒有友好。但即使他沒開口,阿弗納也能感覺得到託尼是他登梯的第一步。無論他有用與否,託尼畢竟是另一個同盟。“你們點菜了嗎?”他問道。他的英語帶著很重的義大利口音,但很流利。“我餓死了。”他掃了一遍菜譜,把要的菜告訴了服務員,要酒的時候非常謹慎。阿弗納看見他已經有了一點肚子。他的眼裡充滿了智慧與嘲諷。託尼沒有扮演什麼角色或任何偽裝的成分。
“阿弗納是我在電話裡跟你談過的那個朋友。”等服務員把他們的午餐端上來之後,安德雷斯說。“我們,當然……就是他有問題要問你。”“好。”託尼說。他不慌不忙地吃起來,顯然很滿意他的午餐。“現在在阿拉伯人的圈子裡有很多活動,有很多招募之類的活動。特別是有一個人的活動。”
阿弗納感到毛髮直豎。託尼抬起頭來看了他一下,又輕輕地向上抬了抬,好像在問:“難道這就是你想了解的嗎?”
是的。沒必要轉彎抹角。“那個人叫什麼名字?”阿弗納問道。
託尼揩了揩嘴巴,又拭了拭嘴角,然後把餐巾放下。“你這就談生意了。”他說。
一時間他們都不說話了。安德雷斯看著阿弗納,然後轉向託尼。“喂,我保證給錢。”他說。“你不必擔心這個。但你知道的,阿弗納必須知道你提供的東西他是不是感興趣。這公平嗎?”
安德雷斯說這番話的時候託尼一直看著阿弗納。然後他點了點頭。“茲威特。”他毫不遲疑地對阿弗納說道。“那個人的名字是茲威特。”他說得很快,不知道這個名字的人很難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