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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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一定正在打電話。四分鐘,五分鐘,如果有人在用電話的話也許要六分鐘,或十分鐘。或者只要兩分鐘。確切的時間無法預計,但這並不重要。他終於從C入口進來了,是獨自一人回家。
當然,在同一時刻,也可能有其他人從C入口進來,或者從樓上下來出去。無論哪種情況,他們都不能動手。這一天的行動就流產了。如果目標有機會看清他們的臉,也許就前功盡棄。
如果他們已經開始,用突擊隊的話來說,“行動”的話,有人進來怎麼辦呢?阿弗納能想到的最好辦法就是不考慮這種可能性。所謂的零風險,只能是接近零風險,並不是絕對的“零”。即使伊弗裡姆也承認,在這樣的行動中,不可能計劃得面面俱到。真正的零風險是待在家裡看電視,但即使那樣,屋頂也會掉下來。
目標從門外進來了。
除他之外——阿弗納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後面還有一男一女。他們是一兩個無辜的旁觀者。羅伯特也看到他們了。他們正要進門,只離那個提著食品袋的人幾步之遙。他一邊走,一邊從衣袋裡摸索著什麼,也許是一枚硬幣,好開啟電梯門。
這時,羅伯特猛地動了一下,也許是因為走在那個人之後的那對夫婦。他也搞不清自己為什麼要動那麼一下。也許是覺得這次任務要流產了,他開始向樓外走去。不管怎樣,他這一動——目標後面的那對夫婦也許意識到了他的動作,看見黑暗的大廳裡有一個他們不認識的模糊的人影,也許是他們乾脆改變了進入公寓大樓的想法。他們停住了腳步。
接著,那個男的似乎抓住了那個女人的手,他們雙雙走開了。
在他們前面,那個提著食品袋的人毫無覺察。他繼續朝電梯走去,腳步堅定,無拘無束,不畏黑暗。他空著的那隻手還在上衣口袋裡摸索著。他身材瘦小,對危險毫無覺察。阿弗納看見他的脖子好像是從他袋子裡伸出來的一隻酒瓶子。
羅伯特伸手把燈開啟。燈突然亮了起來,雖然並不明亮,卻嚇了他一跳。他抬起頭看了看,沒有放慢腳步,也沒有停下來。他沒被嚇住,甚至並不感到吃驚,也許有一點迷惑。他正要與阿弗納和羅伯特擦肩而過。他的態度似乎表明,無論這兩個陌生人在黑乎乎的大廳裡做什麼,都跟他無關。
羅伯特在離他一兩步遠的地方用英語對他說:
“你是威爾·茲威特嗎?”
這個問題只是操作程式而已。燈再次亮起來的時候,兩個特工都認出這個瘦長的詩人。他們詳細研究過他的照片。他們對官方公佈的他的生平爛熟於心:年齡,近四十,出生於約旦河西岸的徹門。他是個文人,在左翼知識分子界很受歡迎,但很貧窮,不斷地換工作換住處,而換的無論是工作還是住處都很一般。現在在羅馬的利比亞大使館擔任翻譯,為人低調。他的女朋友是個年紀比他大的女人,有點胖。但她穿戴很講究,似乎特別喜歡去蘇聯度假。當然,這沒什麼錯。他有一個弟弟,在慕尼黑慘案之後被德國驅逐出境,這也沒什麼錯。跟茲威特一樣,他在文章中表達愛國情感,甚至推薦其他阿拉伯愛國作家的作品都沒什麼大錯。這些是西方新左翼,或者老一點的左翼知識分子表達的普通的情感。就這一點而言,較老的右翼知識分子也這樣表達過。
茲威特的名字在伊弗裡姆的名單上位居第四位還有別的原因。“穆薩德”有理由相信,威爾·茲威特是歐洲恐怖活動的主要策劃人和協調人之一。在“穆薩德”看來,1968年,恐怖分子劫持了一架以色列航空公司從羅馬飛往阿爾及利亞的飛機,拉開了十年恐怖活動的序幕。他是這次事件的負責人。茲威特不僅翻譯了《一千零一夜》——從“穆薩德”掌握的情況來看是這樣——而且還在1972年策劃了企圖讓一名英國婦女將一個磁帶錄音機炸彈作為禮物帶到國外、以炸燬以色列航空公司的另一架噴氣式飛機的恐怖活動,機長成功飛回並在羅馬安全著陸以後,兩名恐怖分子被捕。而下一架飛機的機長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你是威爾·茲威特嗎?”
羅伯特的聲音漫不經心,甚至彬彬有禮。在那一剎那,茲威特似乎沒有懷疑。羅伯特和阿弗納手裡沒有槍,“拔槍就要開槍”,但還不能開槍,身份還沒有確定。伊弗裡姆曾經說過,“讓他自己確認,要認準他,就像認你的親兄弟一樣準。”
茲威特開始確認自己了。為回答羅伯特的問題,他的眼睛,頭部開始畫表示肯定的弧線,但某種東西——某種預感,某種徵兆——使他停了下來。他沒有完成點頭的動作。後來阿弗納常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