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3/4頁)
想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
她走進另一個房間,在裡面待了大約十五分鐘。回來的時候,她的眼淚已經幹了,不過眼睛有點紅。“請原諒。”漢斯的妻子說。“我知道我應該振作起來。你們再來一杯茶嗎?”
阿弗納把那個裝著錢的信封給她,可她拒絕了。他們又坐了幾分鐘就離開了。他們不僅感到悲慘——他們希望有這種感覺——而且還有一點慚愧和心虛。他們覺得好像一切都是他們的錯。更惡劣的是,好像他們在不顧一切地玩著一個東西,結果把它弄成了碎片。這個東西對別的人來說具有無法估量的價值。
也許正是看見漢斯的遺孀,他們最終作出了決定。他們並沒有真正談論過,沒有用很多的語言,但是每個人都本能地認為,對方已經下定了決心。他們把阿姆斯特丹、蘇黎世和巴黎的賬戶一個接一個地銷掉,結束了本次任務。現在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無法繼續了。
最後他們飛到了日內瓦,從保險箱裡拿走了伊弗裡姆留的資訊——“立即停止”——它是羅伯特死後漢斯留在那裡的。這時又有了一條新的資訊:“儘快確認收悉。”
阿弗納把答覆編成密碼,放了回去:“資訊收到。漢斯犧牲。”他想不起來還要加什麼。
阿弗納和斯蒂夫離開銀行,走過瑪希那橋。1972年9月他們在日內瓦開完第一次會後就曾在這裡說過話。“你有一件事情是對的。”阿弗納對斯蒂夫說。“我們兩個人還活著。”
任務結束了。
第四部 擺脫孤立
第十八章 美國
1月份,漢斯犧牲。阿弗納和斯蒂夫處理完日內瓦的事務回到米迪酒店時,是1975年3月21日,那年春天的第一個下午。他們還有幾件事要處理:關閉安全屋,打發次要一點的線人。阿弗納和斯蒂夫兩個人在日內瓦銀行裡的個人賬戶都沒有動。他們兩個人都發現,儘管給了夥伴們的遺孀一筆錢,但他們差不多還剩下十萬塊。在這份滿足裡摻和著一些痛苦。他們無奈地聳了聳肩,也許還有如針刺一樣的愧疚。儘管如此,他們會沒事的,至少在這個意義上是這樣。雖然阿弗納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習慣了大把大把地花錢,但是,十萬塊,在自己的賬戶上,對他來說,似乎仍然是個天文數字。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很富裕。他可以從容地到歐奇大街的商店裡,去給肖莎娜買下那套上好的斯堪的納維亞炊具了。如果他想的話,他可以給她買兩套。
決定放棄這次任務之後,他們既感到沮喪,也感到寬慰。雖然“黑色九月”組織似乎不再活躍了,由卡洛斯領導的“人民陣線布迪亞突擊隊”,在巴黎大膽地(雖然沒有得逞過)用火箭襲擊了以色列航空公司的飛機。巴德爾一邁因霍夫集團膽子同樣大,但更為成功。他們在德國綁架了幾個實業家之後,挾持他們來敲詐溫順的政府。阿弗納和斯蒂夫讀著報紙,心想,不知道卡爾、羅伯特和漢斯為之付出生命的這次任務是否對國際恐怖活動產生了一點點影響。伊弗裡姆的這個多頭妖怪不會放慢步伐的。現在,一些恐怖分子有可能把聯合國和日內瓦的會議桌作為把猶太人推下大海的集結地。
這也沒有關係。對阿弗納和斯蒂夫來說,必須以牙還牙,以色列不允許別人殺戮她的兒女而不受懲罰。1975年春天,他們在日內瓦,心情前所未有的鬱悶。即使在這個時候,阿弗納和斯蒂夫都毫不含糊地為這次任務辯護。
他們把掃尾工作分了一下工,然後尷尬地、有點羞愧地互相擁抱之後,分道揚鑣了。
4月10日,阿弗納到達紐約,前途未卜。事實上,他覺得太累了,不想去考慮以後的事。從法律上來講,自從1972年以來,他就不是“穆薩德”的僱員了,而現在任務取消了,他覺得當前對誰都沒有什麼義務了。雖然阿弗納有時候覺得必須回特拉維夫彙報,但他對誰都不願談這次任務。他想做的事情就是跟肖莎娜在一起待一兩個星期。
他在紐約待了差不多一個月,就像度假一樣。阿弗納像一個逃學的孩子似的,心裡充滿了心虛和快樂。他也許沒有理由這樣,但他確實有這種感覺。他每天要跟肖莎娜做兩三次愛,和她長時間散步,帶她去餐館,看電影。和葛拉一起玩,教查理去門邊把報紙拿來。
阿弗納在紐約待了大約三個星期之後,肖莎娜問了一個問題。“你這次走後,”她問道,“要多久才能回來?”
“我沒有說要走。”阿弗納回答道。
“是沒有,但是你會走的。”肖莎娜語氣平靜地說。“你每天都有可能告訴我你要走。我想知道的是,你要很久才能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