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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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真是冷得刺骨,那時快凌晨兩點了。即使按漢斯現在這樣的心情,他也不可能在公園裡溜達或者閒坐到這個時候。然而這是惟一可靠的解釋。別的解釋都只能說明出了問題。
“如果他在鴨池旁邊,”斯蒂夫說。“不能給我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的話,我就擰掉他的鼻子。”
他們知道漢斯經常在公園裡走的那條路線。他會沿著羅德伯格威格走一小段,再沿著風景如畫的階梯利黎一朔那曼一斯特埃戈(根據詩人歌德兒時的一個朋友命名)而下,來到峽谷底部有四條車道的公路上。一穿過歐斯特公園街,就到了歐斯特公園。過街以後,他通常沿著一條標識清楚的小道再向東北走幾百碼。走過一段曲曲折折的小路之後,就到了鴨池邊。
阿弗納和斯蒂夫指望能碰上漢斯正朝回走呢,然而卻沒有。他們走了大約十五分鐘。公園裡黑黢黢的,周圍一個人都沒有。然而,當他們走近那座人造池塘時,從冰上折射過來的光讓他們看見有一個人影坐在那條長凳上,是漢斯。
但是斯蒂夫沒有擰掉他的鼻子。漢斯有一個很好的藉口。他死了。
阿弗納看見漢斯死在了公園裡,首先想到的並不是謀殺,而是自殺。
池塘邊的矮樹叢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涼亭。湖岸高出池塘裡的冰面幾英尺,在湖岸和冰面之間,有一道矮石牆和一個木質欄杆。漢斯的身體呈半坐姿勢,懶散地趴在欄杆上,腦袋慵懶地側向一邊。面無表情,眼睛睜得大大的。漢斯的上衣解開了。剛開始的時候,阿弗納在他的頭部和身體上的其他部位都沒有發現任何明顯的傷痕。
天很黑。他們沒帶手電筒,也沒有帶火柴。“當心。”阿弗納低聲對斯蒂夫說。儘管天氣異常寒冷,但漢斯的屍體還沒有僵硬。他很可能死了一個多小時了,也許更短。謀殺他的人也許還在附近。
由於是謀殺,阿弗納首先檢查了漢斯的手槍。手槍仍然插在他屁股上的皮帶上,也沒有開過火。所以不是自殺。也不是自然死亡。雖然阿弗納看不見任何傷痕,但他伸手去取漢斯的槍時,摸到了一種黏乎乎的東西,就像快乾的油漆。一定是從傷口裡流出來的血。這個傷口不是自己造成的。
“是他殺。”阿弗納把槍遞給斯蒂夫,說。
有幾分鐘他們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他們驚呆了,也嚇怕了。公園那麼大,那麼安靜,四周全是結冰的矮樹叢和黝黑的樹木。沒有風。他們聽見遠處城市單調的嗡嗡聲,偶爾傳來幾聲鐵道調軌時金屬碰撞發出的哐哐聲。斯蒂夫咔的一聲讓漢斯的槍栓回到原位。“你看看他的錢包,”他對阿弗納說,“我給你放哨。”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他可能遇到行兇搶劫了。法蘭克福不是個犯罪案件特別多的城市,但卻是個工業大城市,聚集著從南歐各地來的工人。城市裡也有以各種醜惡現象和貪汙受賄而臭名昭著的街區,也有皮條客、夜賊、吸毒者、妓女,跟其他任何大城市一樣。雖然歐斯特公園靠近不太受干擾的中產階級人士居住的地方,但沒有一個空無一人的公園在深更半夜是絕對安全的。在法蘭克福,每年可能有十幾起搶劫謀殺案,可能更多。漢斯看起來並不是特別難下手。一箇中年人獨自坐在長凳上就像故意讓人家搶似的。那人還以為他是個醉鬼呢。漢斯很可能不會為那幾個德國馬克而不要自己的命,他會把錢包遞過去,甚至把手錶遞過去。但一個神經質的強盜也許還是會殺他。這是一種可能。
然而,漢斯的手錶仍然在他的手腕上,錢包也在他的口袋裡,原封未動。
漢斯是不是被線人出賣了?他不可能在那個特別的地方跟任何人見面。不僅僅是因為深更半夜的公園裡什麼人都沒有,也不僅僅是因為幾乎沒有一個合適的地方與線人見面,而且還因為它是漢斯的一個非常私人的地方,一個用來休息和沉思的秘密的藏身之處,一個獨處的地方。
順帶說一句,在這裡,跟蹤而又不被發現,很難。如果有人跟蹤,漢斯就不會半夜去鴨池邊。當然,開車經過歐斯特公園街的人可能會看到他進了公園。如果他們熟悉他的習慣,也許會猜到他去哪裡。但是隻有阿弗納和斯蒂夫知道這個人造池塘。公園很大,漢斯哪裡都可能去,要找到他非常困難。恐怖分子還沒有在隱蔽的小塘邊找到他之前,可能早就凍僵了。
然而,如果不是搶劫,除了恐怖分子之外,還會有誰要殺他呢?
阿弗納取出漢斯的錢包,裡面有一本德國駕照和一張社保證。他隨身攜帶的就這些。阿弗納仔細一看,發現大部分凝固的血跡都在漢斯的胸部。他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