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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急了,抓住軍醫的肩膀:“我不明白!你說她從死亡線上掙扎過來了,又醒不過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她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植物人?!”
“對,植物人。“軍醫點頭,“那把匕首上塗了神經性毒素,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見血封喉。由於現場醫護人員應急措施得力,保住了她的生命。我們採取了一切措施,組織了全軍專家會診……但是,對不起……”
何晨光徹底呆住了,愣坐在椅子上,眼淚一滴一滴地落下來。
重症監護室裡,唐心怡躺在床上,靜靜地閉著眼睛。床頭的各種儀器在運轉著,心電監護儀上的線條微弱地跳動著。
走廊上,何晨光還是那樣呆呆地坐著。他撫摸著軍徽,靠在牆上,閉上眼,眼淚默默地滑落下來。
一隻手輕輕地放在他的肩膀上,何晨光睜開眼,王豔兵、李二牛、宋凱飛和徐天龍等站在他的面前。何晨光看著他們,還是失魂落魄。王豔兵把頭頂住他的額頭:“你要堅強……”也說不下去了。
龔箭和陳善明站在旁邊,默默看著,對視一下。龔箭叫他:“何晨光。”
何晨光好像沒聽見一樣。龔箭難過地挪開眼。
“何晨光……我們給你辦了休假,你有兩個月的時間休息調整。”陳善明也不好受,“我知道,這對於你來說很痛苦,但我們都希望你能堅強起來。”
何晨光木然地看著他,陳善明也說不下去了。龔箭看了陳善明一眼,陳善明跟他出去了。其餘的隊員站在何晨光的身邊,不知道說什麼好。
陳善明和龔箭來到走廊的拐角處,龔箭一臉擔憂:“老陳,我看這次有點兒懸。”
“什麼懸?”
“當然是何晨光啊!”
陳善明點頭,嘆息:“是啊!我也知道,有點兒懸!可是能怎麼辦呢?我們誰也不能替他去痛苦,去難過。這件事情發生以後,我常常想,如果換了我,我能不能頂得住。”
“我擔心的是,他會從此一蹶不振。”龔箭說。陳善明也是憂心忡忡:“要不,我們把他帶回去吧!換個環境,也許會好一些。”
“怎麼可能呢?以現在這種情況,他根本不可能離開醫院。”龔箭說。
“那我們到底該怎麼做呢?”陳善明轉頭看了看一臉木然的何晨光。
“我自從當指導員以來,第一次覺得面對自己的部下無能為力。再多的語言也是徒勞的,他是個聰明人,什麼道理都懂,他根本聽不進去我們說的話……”
“多好的一個兵!哎!”陳善明一聲嘆息。
“我們給他一點兒時間吧,既然我們都認為他是一個好兵。”龔箭說,“讓隊員們輪流陪伴他吧。”
“你不會是怕他做傻事吧?”陳善明一驚。
“那倒不至於。但是有個說話的人,總比沒有強吧?”
陳善明看著何晨光,沉默。
夜晚,城市裡車水馬龍,霓虹閃爍。軍區總醫院門口,哨兵在站崗,院內一片安靜。走廊上,何晨光還是呆呆地看著天花板。王豔兵坐在他的對面,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你怎麼還不走?”何晨光一臉木然。
王豔兵看他:“組長和教導員安排的,今天我陪你。”
“我不會自殺的。”
“我們都知道。”
“那你怎麼還不走?”
“我們是戰友,是兄弟!這時候,你讓我去哪兒?”
何晨光看著他:“回部隊去,回你該回的地方。”
“要回去,你跟我一起回去。”
何晨光沒說話。王豔兵看著他:“何晨光,我們當兵前就認識,當兵以後,我們彼此基本沒離開過。是你不瞭解我呢,還是我不瞭解你?我今天為什麼坐在你面前,為什麼陪你,你心裡很清楚。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我們都希望你能戰勝自己。”
何晨光看著軍帽上的軍徽,撫摸著:“我不想幹了。”王豔兵一愣:“你說什麼?”
“我……不適合當兵。”
王豔兵仔細看他,片刻笑了:“你是魔怔了,一會兒就好了。”
“我是認真的。”何晨光淡淡地說。
王豔兵看著他,強笑:“我不信,你逗我呢!”
“當兵有什麼用?”
“保家衛國啊!”
“我的家……保住了嗎?”
王豔兵語塞。
“你說,我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