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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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臺上抵抗的崩潰竟然如此之快,以至於甚至無法接受這一事實。
“還愣,把軍旗插上去!”
非但蠻子營炮臺上的炮臺兵大都逃散,在天色將明時,旅順口周圍的陸海路炮臺,先後升起了赤旗——其中半數炮臺在輕微抵抗後,隨著守將的逃離,炮臺兵、拱衛兵亦先後逃散。
當陸海路炮臺經過幾小時的激戰先後陷落的同時,在水師營內,兩百餘名北洋艦隊的官兵卻是神情複雜的看著看押他們的朝鮮艦隊水兵,他們大都是在睡夢中變成俘虜,水師營是城內第一處被拿下的重地,甚至未放一槍,畢竟在水師營中,當時朝鮮艦隊的水兵佔絕對的優勢。
當營中雙方的水兵神情複雜的看著彼此時,雙方的長官卻在營房內互視著對方,作為“經遠”號管帶的林永升更是怒視著秋山真之等人,此時與其說雙方卻不怎麼像勝者與俘虜的關係,因為彼此坐在長條桌兩側的關係,反倒有點像是在談判。
實際上。這就是一場談判。
“你們這是謀逆!”
咆哮聲從林永升的嗓間發出時。秋山真之的臉上依然帶著笑容。並沒有給予任何回應。實際上。他並沒有權力給予多少回應,他所接到的命令只是配合陸軍部隊的行動,至於如勸降之類的話語,全部由府中派來的官員負責,而現在那位官員,正在前往海軍公所。
“林管帶,請用茶!”
又一次,秋山真之用菜水迎接著對方的憤怒。
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林永升。只無奈的嘆了口氣,把眼簾微微一垂,便不再言語了,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到他的耳中。
“秋山艦長,我想知道,這次唐大人起兵,所為為何!”
說話的是槍炮二副韓錦,之所以能順利拿下水師營,在某種程度上多虧了這位槍炮二副,正是他命令水兵隊放下武器。任由繳械。
沒有人知道,當他在得知“杭州起義”後。最擔心的事情就是艦隊會調往杭州鎮壓義軍,受《揚州十日記》等書的影響,對於滿清朝廷他全談不上一絲忠誠,有的只是發自肺腑的敵視,現在朝鮮統監府起兵,更是被他視為推翻滿清奴役的義舉,自然傾向於統監府。
他這麼一問,房內的“經遠號”官長們無不是把目光投向秋山真之,似乎是在等著他的回答,可卻未曾想到,秋山真之只是輕聲說道。
“我是軍人,自當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一句簡單的回答,似乎回答了韓錦的問題,他只是服從命令。就在韓錦想要再次追問時,秋山真之用標準的南京官話說道。
“雖然我是日本人,但我亦知清國之君非中國之君,亦深知“華夷之大防”,諸君為何效命於清廷,而不效命於中國?”
秋山真之話聲不過一落,陳榮便在一旁大聲斥責道。
“你秋山不也是夷嗎?你個東洋人,又豈能問我天朝之事!”
“天朝?”
唇角微微一揚,秋山真之冷哼道。
“天朝專指中國,滿清韃虜豈是中國之人?我日本千年來世受中華之教化,日本、朝鮮于中國同文同宗,千年以來是為一體,又豈是滿清韃虜所能相比?昨日中國淪於滿清之手,今日日本將淪西洋之手,我等雖知日人,亦知“春秋之義”,亦深知,東洋之危機系在中國之衰落,中國之衰落源於滿清韃虜之愚民,之奴役,故而,謀求中國之光復,非僅中國之責,而系東洋有識之士之責任!”
秋山真之的話說的是義正詞嚴,似乎在這一瞬間,他亦成為了一名中國人。
實際上,在東亞同文學院的宣傳中,中國固然是指中國,但中華卻涵蓋了整個東亞文化圈,非但朝鮮是中華的一部分,日本亦是中華的一部分,或許是因為被人視為“懦夫”的關係,流亡於朝鮮的日本人,絕大多數都或多或少的接受了這一觀點,以此來證明他們並非是“懦夫”,他們之所以忍辱負重,不僅僅只是為了日本的光復。亦是為了中華的再次復興,為了東亞的未來。
在許多情況下,人們總是會為自己尋找各種各樣的理由與藉口,以證明自身的證確,即便是如秋山真之亦是如此,甚至他本人對此亦達到了深信不疑的地步,現在當這番話語從他這麼一個日本人的口中道出時,卻只讓面前的那些北洋軍官無不是為之一啞。
尤其是那聲質問。
你是漢人,還是清人?
這是一個與道德捆綁在一起的問題,如果說對於林永升等人來說,他們的心中還存在著“愛國朝恩典,自當報以忠義”的思想,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