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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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這般尋思著的時候。李鴻章耳邊響起了兒子的聲音:
“爹,這太后什麼時候召見?”
李鴻章彷彿被從夢中驚醒一般,愕然轉頭,瞧著兒子,好一會才展顏一笑。
“按規矩,我今天遞摺子,明個太后或者皇上就該召見了……”
規矩,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按照規矩來。
“爹,這今個不定多少人在等著爹派人送銀子!”
李經方在說話的時候,那唇角一揚,臉上帶著一絲嘲諷之狀,過去父親每次進京,送出的銀子少則亦有數萬兩,縱是父親每每一提往京中述職,便是一陣頭痛,那一年送出的銀子,縱是少則不下十數萬兩,多則近百萬兩,若是用來辦事,能辦多少事?可這些年上千萬兩銀子打點出去,又換來了什麼?
“從今以後,咱們再也不送了!”
道出這句話的時候,李鴻章的臉上的鬍鬚微微一跳,在這句話道出來之後,他又看著兒子吩咐一聲。
“今個先去恭王府吧!你也跟著去!”
到恭王府是下午四點鐘。雖說夏日晝長,可因為下雨的關係,這離天黑也還有兩個來鐘頭,恭王特地親自帶路,引著李鴻章進入書齋“陶廬”,今日這時的設宴款待。這不是簡慢,而是體恤,因為在正廳安席,則親王儀制所關,少不得衣冠揖讓,豈不是讓客人受罪?書齋設座,只算便酌。陪客亦僅一位,是奕訢的長子載澄,特地把長子請來作陪,便有不拿李鴻章當外人的意思。
官場上素來如此,甚至就連同李鴻章自己,之所以帶著長子李經方來拜見恭王,亦也有著這方面的意思,雖說心思可各異,可這主客四人,這會圍著一張大理石面的紅木圓桌,成鼎峙之勢,無上下之分,談的自然是閒話,雖皆未主動談及時局,可話終究還是扯到了時局上。
“對了!老中堂,我聽說查滙豐銀行從前承借銀款,名雖向外洋轉借,暗中多有中國富商之銀。各次所借之款,合同載明股票即在上海出售。可見借款實系國人之銀。何以國人不敢通借與本國,寧可讓洋商剝削?”
恭王隨口提及近日聽說的事實,無論是海軍1700萬兩的借款,亦或是北洋衙門剛剛與滙豐銀行定下的2000萬兩借款,無不是於上海出售,換句話來說,是洋人拿著國人的銀子掙朝廷的錢,而國人卻不敢借銀子給朝廷。
“不若洋商之足信也。正如現各省商民借銀千數百萬,其能借妥者,迫於官勢,非本心也。”
李鴻章下了一個斷語,其實在內心裡,他想說的卻是“朝廷無信”自然借不到銀子。
“其間更有不肖州縣威味刑驅,多方逼抑,甚至貧富顛倒,索賄開除,又向出借紳民需索無名之費,弊端百出,謗議頻興。如此這般……當然會使商民裹足不前,不敢應募了……咳!”
李鴻章搖搖頭不願再說下去了。
提到這一層,恭王勾起無窮心事,要辦海軍,要加旗餉,要還洋債,還要興修供太后頤養的御苑,處處都要大把的銀子花出去。去年俄國意欲滅日,為加強海軍,不得不借了1700萬兩銀子,現在唐浩然造反,又得籌集幾千萬銀子以平定逆亂,可銀子從那裡來?
“老中堂!”
恭王想沉著而沉著不下來,原來預備飯後從容細商的正事,不能不提前來談:
“萬事莫如籌餉急!如今既然興辦海軍,以防俄人,又要平定唐逆之亂,經費愈支愈多,這理財方面,如果沒有一個長治久安之策,可是件不得了事!”
“王爺見得是,鴻章也是這麼想。理財之道,無非節流開源,閻丹初綜核名實,力杜浮濫,節流這一層倒是付託有人了。至於開源之道,鴻章年初的時候那個摺子上,說得很清楚了,想來王爺總也聽說過!”
恭王當能記得。那時候湖北的張之洞請造銅元,還有山東也請造銅元,作為北洋大臣的李鴻亦請造銅以解民需,可歸根到底,都是因為朝鮮盡得銅元之利,大家瞧著眼紅,自然的想自制銅元以解已用。
“你是說這鑄銅元吧,現在朝廷不是已經許了你了嗎?不過遠水救不了近火,關鍵是眼前如何得能籌個銀子?”
這一問,在李鴻章“正中下懷”,他想了一下,徐徐答道:
“王爺總還記得原折上有印鈔票一議。西洋各國,鈔票不但通行本國,他國亦有兌換行市,我們大清國又何嘗不可印?如果由戶部仿洋法精印鈔票,每年以一百萬為度,分年發交海防各省通用,最要緊的是出入如一,凡完糧納稅,都準照成數搭收,不折不扣,與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