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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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
不待張士衍把話說完,李鴻章卻發出了一聲無奈的苦笑,然後卻聽到他說。
“朝廷的朝議這會該來了吧!”
因近在天津的關係,李鴻章可以不待邸報下來。便從朝中之人那裡得知朝議的結果,現在唐浩然謀逆。襲奪旅順,這朝廷的斥責怕是要到了。
也就時聲音落下功夫,大簽押房外的戈什哈便走地進來,雙手稟上一份密函,然後便退下了,這大簽押房縱是一般幕僚非請亦不得進入,也就是門外的貼身親兵,可不傳而入。
開啟那密函,李鴻章神色便是一陣凝重,隨後則變得越發苦楚起來,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句話來。
“大人,旅順一事,朝廷怎麼說?”
“皇上下旨寬慰,唐逆奪兵襲奪,非戰之罪!”
按道理說,這是好事,可在李鴻章道出這句話後,除去張士衍臉上流露出一絲喜色外,其它人面上無不是頓時流露出濃濃的憂鬱之狀。
“自今朝廷對你我漢臣信任不在了!”
將朝議丟於周馥手中,李鴻章步伐沉重的朝著大簽押堂主座走去,甚至就連那平素挺直的胸膛,這會也不自主的微微彎了下去,呼吸亦變得越來越輕微,那是發自內心的失望,是對朝廷,還是對唐浩然?
或許只有李鴻章自己才知道,才能體會。
“這,這不是好事嗎?”。
瞧著大家的神色不對,張士衍連忙向身邊的張佩綸輕聲詢問道,朝廷沒有追究責任啊,這是好事?先前舅父不還擔心朝廷追究旅順一事,怎麼這會反倒不見他高興了?
豬,當真是笨死的!
想到當年與唐浩然的一次玩笑話,張佩綸的心底更是一陣心惱,這人難道就看不出來嗎?朝廷越是如此這般施恩,越是說明對漢臣再無信任之說。
“好你個唐子然!”
就在張佩綸心嘆著張士衍的無知時,李鴻章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中盡是發自於肺腑的的悲愴之情。
而在坐的幕僚大都亦體諒他笑聲中的悲愴,數十年辛苦,十數萬江淮子弟的性命,換下來的信任,甚至敵不過他人一紙所挑,這如何能不讓李鴻章感覺心涼。
現在朝廷的好言安慰,說到底,不過只是希望中堂大人與唐浩然殺個兩敗俱傷,即便是擊敗了唐浩然,這朝廷於中堂大人這邊,恐怕亦再無一絲信任,剩下的便只是互相猜疑了,眾人甚至可以想象,非但是中堂大人不再信任,縱是其它七位地方總督,這會朝廷怕也提防上了,無論如何,唐浩然的目的達到了——成功的瓦解了朝廷與疆吏間的最後一絲信任。
“大人,此事當如何處之!”
周馥的話讓坐於椅上的李鴻章從內心的悲愴中回過神來,他看著面帶憂色的眾人寬言道。
“諸位,朝廷現在離不開咱們!”
這是事實,朝廷離不開北洋,朝廷還指往著靠北洋去彈壓杭州的變亂,更需要北洋去阻擋唐浩然的兵鋒。
但在另一方面,北洋未必不能離開朝廷,雖說北洋每年需協餉數百萬,可如若沒有朝廷,靠著直隸之稅,未償不能維持北洋,更何況,到那時,又豈會只有直隸總督所轄三省?
當然,這也不過就是大家心裡想想罷了。有些事情,可以想,但不一定能做,至少眼下卻是不能去做。他們可不像唐浩然那個愣頭青,話再說回來,從古至今改朝換代時,敢為天下先者又豈有一人為皇?
“把電報傳於朝廷,”
李鴻章隨口吩咐了一聲,然後又留下了周馥與張佩綸。
“蘭溪、幼樵,你們留下來說話!”
待到眾人離開大簽押堂後,已經七十歲高齡的李鴻章,邁著蹣跚著步子,慢慢騰騰地朝著後堂挪了過去,他的背景顯得有些落寂,微微垂著首,任由都能體諒得出此時這位已經年邁的老人,內心的苦楚,他拼了一輩子保護的大清國,便是這般對待他這個忠臣。
“大人!”
瞧見大人的模樣,周馥只覺眼眶一熱,連忙上前攙扶著大人,而李鴻章卻擺了擺手。
“蘭溪,你說這朝廷當真沒有滿漢之別?”
豈只是有!
當年咸豐帝在位,發亂據江寧為都,曾許諾,復江寧者為王,而曾文正公所得的賞賜是?如若曾文正公是旗人,又豈能不得王位?
滿漢之別豈只是有,滿漢之間根本就是天地之別!
“大人,國朝畢竟是以滿洲而主中國!”
在私下裡,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