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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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透過自己的努力,改變自己的命運,然後把家人接到南洋來,在雨林中開闢一小塊田地,然後無論是種水稻也好、種胡椒也罷,總好過在國內有的生活,雖然他們中的人絕大多數都是有如奴隸的契約勞工,他們需要在礦區、在雨林中辛苦五六年方才能獲得自由,但是仍然不妨礙他們在心裡頭想象著未來,每天都在籌劃著將來的生活。
他們甚至會對每一個曾工作過的環境進行評估,以選擇將來的定居地點,在這鬱鬱蔥蔥的雨林之中,存在數以千百計的這樣由幾戶至多十幾戶華工村落,有的人甚至用棉布之類的東西交換土人幫助開荒。
人總是要有希望,只有心存希望才能在這惡劣的環境中堅持下去,而像劉存山這樣,妻兒即將到來的訊息,對於這裡的人們來說,就是黑暗中的一道希望。
希望!
每一艘駛進坤甸的汽船,對於勞工們來說,都是滿載著希望,原因再簡單不過,那船上除去新來的契約勞工之外,還有他們的家人,從唐山遠涉重洋來到南洋的家人,對於許多人來說,那是他們畢生的希望。
不過顯然對於海關的荷蘭人還有土著職員來說,他們很難理解這一點,他們總是習慣性的吆喝著,不準前來接人的華工進入港口接人,只能遠遠在碼頭外,等著家人。
汽笛聲中,身個嬌小的阿芬一手緊張拉著小女兒的手,一手揹著包袱,還不斷的讓十一歲的兒子拉緊妹妹的手,千萬別鬆了。
對於這個甚至從未進過城的小腳女人來說,這是她第一趟出遠門,若非是公婆去世了,恐怕她還會呆在廣東老家,而不是乘洋船來到南洋。
“阿母,阿爸長的是什麼模樣?”
阿惠睜大眼睛看著,不過只有六七歲的她,早不知道在心裡想象過多少次阿爸的模樣,她從未見過阿爸,實際上那只是他,就是她那十一歲的哥哥,也記不清阿爸的模樣了。
“你們阿爸啊……”
阿芬一邊走,一邊朝著前方張望著,試圖找到男人的影子,可結果卻是失望的,都是和她們一樣,是剛剛下船的人們。
終於到了移民廳的時候,阿芬卻被嚇了一跳,她看到了一個洋鬼子,想到有關洋鬼子的傳言,她的心頭頓時便是一緊,整個人頓時緊張了起來。
不過好在那洋鬼子只是轉了一下,便到了其它地方,只留下那些長的像猴子似的土人職員,在那裡吆喝著誰都聽不懂的言語。
前方的人在檢查後,不斷被驅趕到大房子裡,在那裡等待著擔保人的領取,還好,是按照男女分開的原則。
“阿強,你要等著阿爸,不要惹麻煩……”
在將與兒子分開的時候,阿芬大聲叮囑著,然後緊張的拉著女兒的手,往大房子走著,還好在登計的地方,碰到的了一個穿著馬褂,留著辮子的人,遞過“籤紙”後,等了一會,登計了三人的姓名後,又繼續往裡走著,在大房子的門外,卻站著等待多時的檢查員,他們都是土人。
在船上,阿芬早就得到了他人的叮囑。這些檢查員是檢查有沒有夾帶大煙之類的禁物。不要反抗他們。要不然肯定會被上鐐帶銬,待下班輪船來到的時候,再驅逐出境。
“……¥%¥”
雖然不知道檢查員說什麼,但阿芬還是順從的將包袱放在桌上以讓其檢查,不過作為女人她還是敏感的注意到,其中一個檢查員的那雙眼睛似乎一直盯著她,在另一人檢查包袱的時候,那人卻走過來。指著阿芬說了一串她並不懂的話語,
“劉王氏,大人懷疑你夾帶有違禁品,要到檢查室單獨檢查……”
翻譯在譯出這句話的時候,那雙眼睛有些無奈的掃向他處,他又豈沒有注意到這個混血檢查員那目中的含意。
“違禁物,沒有,真沒有……”
嘴上辯解著,但對她生怕自己被驅逐出去,不能再見到自己的丈夫。一邊把女兒交給身旁船上已經熟識的婦人,然後跟著那個大人朝著通道的另一邊走去。那裡通往大房子一旁的樓梯,在大房子上面還有一屋小屋。
“徐爺,您看,這可又得麻煩您了!”
雖然劉存山是五大三粗的,可心思卻很細,這不他一邊向擔保妻兒來坤甸的徐梁道著謝,一面悄悄的塞了一張二十盾紙幣,這是規矩,實際上這是每一個“甲必丹”撈錢的規矩——為前來的勞工和其家眷作保,事前十盾,事後二十盾,而且這個錢在要領人前付清。
“嗯,存山啊,我聽說你在林子裡開了一百多畝地,這種的都是什麼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