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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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便深談,甚至還不知王府旁邊是否有醇王的暗探,轎子停留的時間越短越好,心意到了就行了。
這就是官場之間的交往,本來不合情理,然而大家都這樣做,反而合情合理了。但是,李鴻章不是尋常的大臣,他和恭王的交情也不同尋常,多年來恭王與太后一樣,是李鴻章的靠山東,當年恭王之所以被人喊作為“鬼子六”,也正是因為其全力支援李鴻章等人辦洋務,這半年來李鴻章都住在天津,現在年節前親自拜訪,不能不見。恭王放下手中的筆,對長史說:
“將李中堂請到閱報室去。”
王府裡的閱報室,是專為恭王閱讀西洋各國報刊所闢的一間房子。恭王不懂洋文,這些報刊上的文章自然是已經總署翻譯好了的。室內所有擺設,全是西洋的一套,精美考究,舒適實用。
“王爺。”
李鴻章一進閱報室,便要行跪拜大禮,恭王忙雙手扶著他的肩,不讓他跪下。
“中堂年事已高,千萬不要這樣。”
說著,親手把李鴻章領到牆邊的座椅旁,請他坐下。這是一套西洋牛皮沙發,是早些年英國公使威妥瑪送的。
“王爺,近來身體還好嗎?”
李鴻章望著五十剛出頭便已顯衰老跡象的恭王,關心地問。
“託祖宗的福,還好。”
奕沂微笑著說,
“中堂氣色甚好,我真佩服你的保養功夫。”
“哪有保養功夫,不想事罷了。”
李鴻章哈哈一笑。
“不想事是好,可這軍國大事卻不能不想啊!不過現在,不想了人反倒輕鬆了!人自然也就保養好了。”
奕訴說著便是一聲長嘆,可那聲嘆中帶著的怨言,李鴻章又豈會聽不出來。
多年來李鴻章佩服奕沂的器局,奕訴賞識李鴻章的才具,又加之無論對內對外,二人在大計上十分投合,故二十年來,李鴻章與奕沂,除開在官場上配合默契外,在私交上也有較深的情誼。因為相知頗深,李鴻章並不需要說出來,有些話不需要說。
瞧著面前的李鴻章,奕沂猛然想:李鴻章一向住天津,這會子怎麼到京師來了呢?往年年節的時候,他可都是派親信過來的,莫非太后有大事召他來商議?
“說了這多閒語,我還沒問你,時候來的京師,住在哪兒。”
“昨天午後到的,住在賢良寺。”
奕沂點點頭:“有要事嗎?”
“有一件大事要當面稟報太后,還沒有遞牌子,先到這裡來了,一來看望王爺,二來也要向王爺請教。”
“大事,不等待到過完年。”
奕沂說著,神情立即肅然起來。他知道,李鴻章在這年節的時候,親來京師稟告太后,自然是有極大的事。可最近又有大事?
“這不,朝鮮那邊又出妖事了,那個朝鮮王近來頻頻與那些開化黨人接觸,袁慰亭又發來電報說若是朝廷再不斷然行事,只怕未來局勢難挽。”
李鴻章說著,從衣袖袋裡取出電報,遞給奕訴。
“這是慰亭的電報,請王爺看看。”
奕沂接過電報,細細地看過一遍後還給李鴻章,端起茶碗來,慢慢地抿著,一言不發。朝鮮是大清最後的藩屬國了,尤其是自失越南藩屬之後,朝鮮這個藩屬國,對大清國而言卻是維持“天朝上國”最後的一塊遮羞布,也正因如此,在過去幾年間,朝廷才會一改過去之態,千方百計加以以控制,以保住大清國最後的顏面。
李鴻章謙恭地問道。
“王爺您看,現在朝鮮的這個事,怎麼處置?”
奕沂又沉默了一會,方才開口說道。
“朝鮮的事,中堂您不是早有定議,就是以“不擁虛名真有鎮壓實效者”嘛,慰亭於朝鮮所行之武斷,雖若人非議,然朝廷又豈不知慰亭之苦。”
從當年的壬午兵變、甲申政變以及後來的巨文島事件的發生,朝廷便愈來愈多的捲入朝鮮事務當時,特別是二次“朝俄密約”發生後,李鴻章更是認定朝鮮所行是“背華脫清”之舉,也就是這種不信任,使得朝廷上下意識到加強對朝鮮藩屬的管理的重要性,不過當年所面臨的是多種選擇,一是援周例,設監國於朝鮮,二是納朝鮮為一行省,置郡縣,但無論是郡縣亦是監國,辦朝鮮的局勢卻非大清國力都能辦。但朝鮮關係到滿洲的邊防,又關係到大清國的形象和臉面,因此又斷然不能放棄,這才有了李鴻章的“不擁虛名真有鎮壓實效者”,而這些年也確實見效,袁世凱雖沒有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