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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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便是府間利益交錯,這會聽著中堂的感嘆,雖說心下頗不是味道,但卻也只能點頭想贊。
如此這般,倒不是因為別的原因,而是因為那唐子然確實頗有大才,其經世之才更遠非他們所能及。
一聲感嘆之後,李鴻章端起參茶,慢騰騰的喝著,他的眼睛半眯著,似仍在回憶先前於宴上唐浩然的那番話。
“朝鮮錢制漏弊叢生,欲於朝鮮行以新政,非行新錢法不可!以西洋機器制當十銅元,推行銀洋……”
初時唐浩然於席間所言,於朝鮮推行新政時談及的“以錢法為先”時,雖明知朝鮮錢制漏弊,可李鴻章還不以為意,但隨著話題慢慢展於國朝,李鴻章卻有些做不住了,尤其是在其提及國朝的錢荒時,李鴻章更是一字不落的完全聽於心底。
“國朝自發匪亂起,各省先後停鑄制錢,先有同治錢荒引小民之危,現今銅價翔貴,民間私毀制銀,幾難禁止,各省錢荒愈演愈烈,錢日少而價日昂,百貨騰湧,商民交困,幾不聊生……”
唐浩然全無一絲誇張之詞,自同治年間開始的錢荒數十年間不解,原因之是滇銅不旺而洋銅日貴,另一個原因則是錢商私毀制錢以鑄小錢牟利,或與洋人勾結,私運制錢出洋,高價賣於洋人,由洋人毀錢取銅,以獲利差。從光緒初年起,這錢荒便愈演愈烈,可眾臣誰都沒有辦法。鑄錢千文虧三百文,如此以往便是朝廷也虧不起,更何況,朝廷和地方都沒那個銀子去虧,這鑄錢一停,市間錢荒自然愈演愈烈。可在席間,似有些醉意的唐浩然卻點了條路——銅元。
“市面制錢重一錢;銅元重二錢七,“改鑄當十銅元;謂二錢之本可得八錢之利……”
簡單的一句話,看似沒新意,無非就是“鑄以大錢”,不過唐浩然的法子,倒與其它人不同,他提的法子是“仿洋式銅元”而非簡單的“鑄以大錢”。唸叨著唐浩然在席間談著的法子,李鴻章眉頭時皺時緊,至於其於席間提到“銅元”、“銀元”以及金本位、銀行之類的話語,他倒是並沒有完全上心,他上心的卻是“仿洋式銅元”的“八文之利”,這才是他真正看重的。
和其它地方大員一樣,李鴻章甚至他的幕府之中諸人對財政金融知識歷來貧乏。而倡辦洋務時所需要的投資借款,都是下邊人以他的名字鼓動操盤,李鴻章在等靠要朝廷撥款或利用地方稅收之外,從沒有提出過自己的金融主張。
辦了近三十年洋務,一直苦於銀錢不足的李鴻章亦不知從何開源,此番聽了唐浩然那番的“改鑄當十銅元;謂二錢之本可得八錢之利”,又豈能不動心,甚至於早在席間的時候,便已經盤算起了,推行於直隸所獲的錢利。
“中堂大人,子然此法甚佳,若行以直隸,日鑄三十萬,日獲利可達兩千四百元之多,若日鑄百萬,年獲利豈止百萬兩!”
說著制銅元的利潤,張士珩更是一陣心動,瞧著孃舅又急忙說道。
“所以,這機器局裡的鑄船機器斷不能售於唐子然!若是售予其,不定這利全讓他給謀走了!”
張士珩所指是兩年前,朝廷為維持制錢之制,決定用機器鑄造制錢,因而令李鴻章全套購進英國伯明翰工廠製造機器,於天津機器局先行鑄造,可在鑄造期間,卻發現用機器鑄造虧損嚴重,成本遠高過土法制錢,由此這機器局內的裝置一直閒置。
甚至於席間唐浩然之所以會提及銅元一事,便是因其開口索要那設價值十二萬三千兩的裝置,雖說在席間李鴻章對銅元之利大為心動,可卻依然以四萬兩低價許給了唐浩然。
“士珩,你不懂!”
搖搖頭,李鴻章放中手中的茶不,真到今日有了唐浩然於席間的一番話,他才算是明白“富國強兵”的道理,不能僅難只盯住軍事與實業,必須要睜大眼睛盯住財錢,辦了這麼多年洋務,始終苦於銀錢不足,不正是因為沒盯住財錢嗎?
與朝廷辦洋務不同,唐浩然一上來所盯著的便是錢,按他的說法是朝鮮新政先推行新“錢法”,以銅元代制錢,並推行銀元,建立銀行以為融資、發行紙幣官帖,再以制銅元之利,創辦實業、操練新軍。
按他的說法是“欲掌控朝鮮,須先掌控其經濟”,而這銅元也好、銀元也罷,最終都是為“朝鮮銀行”掌握其經濟鋪墊,有了數百萬錢利,自然可謀以新政,並操練新軍。
“國朝辦事,敢為人先者,並不見得能夠成事,國朝行以制錢數千年,焉是一時能廢?直隸近畿要地,若無成例於先,此事又豈能擅行?”
有些事情,李鴻章想辦卻不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