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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看了看頭頂上方四五米外的崖頭,狼娃一聲尖嘯,忽然動了,他雙臂揮動,就像山中的猴子一般,抓著繩子迅即無比的朝崖頭上攀去,動作靈巧的驚人。
自小在山內長大,狼娃的臂力比真正的猿猴也差不了多少,所以抓著繩索攀上去不算什麼難事,也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已經攀到了崖頭。
左臂鬆開,狼娃伸手抓住了崖頭,然後身體一翻就躍上了斷崖,雙腳落在地上。
手中重量一輕,陳峰一下子抓空,身體朝後摔去,噗通一聲摔在了地上,繩索也從手中脫開了。
雙腳落在實處,狼娃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陳峰,特別是他那血肉模糊的手臂以及雙手,他一聲急躁的低吼,就竄進了一旁的山林中。
不知什麼時候,雨居然已經停了,風也小了,頭頂上厚重的烏雲消失的無影無蹤,半彎殘月從天際露出頭來,將明亮但是清冷的月輝灑向大地之上。
陳峰掙扎著坐起身,就覺得全身都疼得厲害,他一邊摘去胳膊上攀登索,一邊疑惑的看著狼娃消失的身影,不知道他又跑去哪了。
現在雷風暴雨已經過去,按說狼娃的恐懼也已經消逝了,那麼他到底去幹什麼了呢?
很快,就有了答案,隨著低吼聲響起,狼娃捧著一大把枝葉奔了回來,轉眼間就竄到陳峰身邊。
陳峰看了看他手中的那種植物,發現是自己不認識的品種,六角形的葉子,上面分佈著一縷縷灰黑色的斑點。
狼娃抓起一把枝葉,然後塞入了嘴中,用力的咀嚼著,等嚼爛了之後,吐出來朝陳峰胳膊上的傷口按去。
陳峰明白了,狼娃應該是知道這種藥草能夠止血,所也專門找來給自己止血的,她本來呆了止血藥的,但是因為走得急沒帶來,這時候都在帳篷裡的揹包中。
綠色的藥草糊糊一跟傷口接觸,陳峰就覺得火燒火燎的感覺瞬間覆蓋了大半個胳膊,但是這點疼痛對於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因此他不動聲色,任由狼娃給自己處理傷口。
狼娃敷完了陳峰胳膊上的傷口,接下來又開始幫他處理手掌上的傷口,看得出這種事他經常做,非常熟練,很快就弄完了。
還別說,這種藥草看著普通,但是藥效卻十分強悍,敷上之後,幾秒鐘後血就被止住了,而且傷口疼得也不那麼厲害了。
陳峰知道,有很多藥草的止血效果不比成品藥劑差,甚至有的效果更好,副作用也更小。
敷完傷口後,狼娃就蹲在了陳峰身邊,靜靜的一動不動,也不出聲了。
這一刻,他已經徹底接受了陳峰,對他有了毫無保留的信任。
在他那單純的心中,肯捨命救自己的,那麼就值得自己毫無保留的去信任,就像當初照顧小時候他的那隻老猿,就像把他當小狼一樣哺乳養大的母狼,就像那些曾經教會自己如何在山中生活的同伴……,他們也是值得自己信任,甚至用生命去去保護的。
陳峰也沒有動,他靜靜的坐在松樹下,眺望著遠山間那彎殘月,感受著雨後山中清新的氣息,不知道在想什麼。
風大了點,一縷縷清涼無比的山風從側畔的山林中吹來,掠過那些松樹,捲起樹林間的一些落葉,然後有掠過陳峰的身邊。
松濤陣陣,彷彿是曼妙無比的舞蹈家,輕輕舞動著纖細的腰肢,將一曲優美無比的舞蹈展現給作為觀眾的群山。
群山靜默的觀看著,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不知道是不是被這優美無比的舞蹈給迷住了,還是已經看慣了這滾滾松濤。
遠處的山巒之間,傳來一聲夜鳥的啼鳴,但是隨即就沉寂了,但是那聲鳥鳴卻遠遠傳了開來,在山巒之間飄蕩著,越飄越遠,也越來越淡,直至完全消失。
許久之後,陳峰這才扭過頭來,伸手摸了摸狼娃雞窩般的亂髮,“狼娃,走,咱們回去。”
狼娃舒服的微微眯縫眼,然後站起身,跟在陳峰身後朝廣場走去。
在月光下,兩個人的身影被拖的很長很長,肩並肩在月色中行走著。
風中,傳來陳峰厚重的聲音:狼娃,今後你就跟著我吧。
狼娃一片沉默,沒有回應。
陳峰似乎也沒打算讓他回應,自顧自的說著:一會兒給你把頭髮理一下,再把身上的絨毛剃掉,今後就不能用樹葉了,要穿衣服了。
狼娃依然沉默的緊緊跟隨著。
陳峰又說話了:我相信,捯飭捯飭,俺家狼娃肯定是個帥小夥,哈哈哈哈。
山間只回蕩著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