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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他側身靠在船沿,仔細去看黑將的眼睛。
“你喜歡她!”
黑將渾身一顫,不可思議地看向那加,見他接著說道:“你從不會去救不相干的人,你喜歡她!”
黑將沒有反駁,將頭緩緩低了下來,聽那加輕嘆一聲:“原來血緣間的吸引真的是不可抗拒的!”
他說完黑將沉寂了許久,凝神間。夜漸漸變得深邃而高遠。
“她只是救過我……”
半晌黑將輕聲地說,似要解釋卻又停頓下來,然後一隻細削的手伸過來輕輕撫摸他半邊覆蓋著鐵面的臉,那加蹲在他身邊仰頭看他,眉眼因笑容而變成彎彎的月牙:“小黑,那我將她娶來好不好?”
黑將震驚地抬頭,眼裡有波瀾越過,他看著那加顯得怪異的笑容,說不出話來。
“小黑,你的面罩戴了多久?”
“不記得了,也許……快二十年了!”
“什麼時候能取下呢?”
“……”
“等她嫁過來,可不可以取下呢……”
“……”
黑將的目光順著那加起初所指的方向探去,不知道她現在好不好,不知道她可否找到了回家的路。此刻,思緒追隨著遠去的波濤,在渡口,在棧橋,在孤舟,在潮頭;原來自己也可以像個不經世事的孩子,迷離著,迷茫著,困惑著,在淡淡的感傷裡找尋著她的方向……
二、雲桑
“娘娘,聽說香霄殿的主子出事了!”
湖畔柔軟的風,從雲桑額眉間撫過;一抹翠青,在指尖悄悄地流淌,那折下的葉散發著青草灑下淡淡的餘香……
那侍女撇過臉看了看她的神色,見她只茫然地遠望便住口不再往下說。
隔了許久四周的人漸漸散了,偌大的宮殿只留下雲桑獨自臥在牙雕的睡榻上,身前一盆杜鵑枝葉盡折,悽悽散落一地。
“跟我走吧!”宿離的話猶在耳邊,就在昨夜他冒著生死闖入後宮抱著自己訴說衷懷,原來隔了這麼多年他仍然愛他,愛的那麼卑微與無奈。
是啊,連城已經回來了,看著幽蘭的下場,自己會不會是下一個?
“雲桑,你不明白,當年的孩子是他親手殺的,他根本不愛你,他要的只是權力!”
雲桑的頭腦一片空白,茫然的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小腹,看著宿離痛心疾首的表情,周遭的一切都跟著暗淡下來。走嗎?能去哪兒?連惑要的是權力,要的是安心,他不要孩子跟他爭地位,同樣也不容許她這個東隱國唯一的血脈活著。宿離,你真是傻啊!一個秘密隱瞞了這麼多年,卻不知我早就看開了一切,我真的只傻到能每天看著他,偶爾陪著他,刻刻想著她,難道這就是痴情女子的宿命嗎?
她立在宿離的身邊淡淡地直視他充滿期待的眼睛,那眼睛真美,可以輕易捕捉那滿滿的深情,她想自己該答應他,可臉卻不由自主地向左又向右,搖頭,是的,她拒絕了,然後便看到宿離破碎的面容,以及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你現在想要的是什麼?”空曠的宮殿,寂寞的牙床,那個面熟的男子微笑著立在那盆殘敗的杜鵑旁邊,他有一雙碧藍的眼睛,難道是宮外傳言中的人?
雲桑沒有害怕,很多年前她彷彿就失去了七情六慾,這世間快樂的,悲傷的,恐懼的,震驚的一切都與她不相干,她只是坐在這裡等,等一個幾乎不曾出現的人,然後從宮女的口中聽他最近的訊息。
“你不記得我了?在青炎……”
那男子偏過頭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想要提醒她什麼。
“死……”
“什麼?”雲桑的話讓他一驚,半蹲下身子仔細看她的表情。
“我說,我現在想要的是死,只有死,才能讓我忘了他!”
男子聽完嘿嘿一笑,從懷中拿出一株嫩綠的小草,在雲桑面前揚了揚笑著道:“好的!成全你!”
三、猊貘
暗夜中猊貘聞到一股很濃郁的香氣,抬起頭,漫天紅色的花飛下來,像蝴蝶一樣凌空飛舞。他伸出手去,去接那花,凝在手指間的是一點點豔紅如血的梅,清冷高雅,正如剛剛那一身紅妝冷傲的女子。
“我能做你現在身邊人所不能做的事!”耳邊尤響起那冷漠的話語,猊貘低頭淺笑道:
“好大的口氣!”
“侯爺!”身後一身蒼老的呼喚,猊貘的背脊頓時僵硬了起來,臉上的笑容停滯了片刻,卻又在轉身時重新堆了起來。
“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