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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傑琢磨來琢磨去,想著總不能自己掏嫁妝,就決定讓孫姨娘先過去瞧瞧,就說接廷碧回家來待嫁——出閣總要從自己這邊上轎的,不然,哪邊算她的孃家?——順便探探那邊的情形,大哥要是好了,他就去說嫁妝的事;要是沒好,就叫廷碧自己跟她大伯母說去。
孫姨娘本來是絕不願意去的,不過一想廷碧這門親事是託了自己的福,要不那死丫頭哪能飛上這樣的高枝?就按捺不住要去說給她知道,也叫她往後見了自己,將那鼻孔朝天目不斜視的大小姐做派收斂些,知道知道誰是她的恩人。
心裡這麼盤算著,孫姨娘就答應了一聲,帶著小丫頭,袖著手往大房那邊去了,一路上還尋思著怎麼壓壓她的氣焰才好,誰知到了後罩房卻撲了個空,也不知那死丫頭野到哪去了,她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人影,只得起身先去正房。
到了正房,孫姨娘邁步正要進門,卻叫個打簾的丫頭一把攔住,跟不認得她似的,翻著眼睛問:“幹什麼來的?就亂闖。”
孫姨娘見她那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樣心裡憋氣,給後頭跟的小丫頭使了個眼色,那小丫頭忙上前代主出頭:“我們姨奶奶來見大太太,你是幹什麼的,就敢攔著?”
那攔著的丫頭聽了挑著眉毛笑道:“呦,誰請她來著?說見就見?”一旁的丫頭聽見,都捂著嘴低低的笑。那丫頭更來勁兒了,回頭問道:“你們誰知道?有人請這位姨奶奶來了沒有?”那群小丫頭就邊笑邊把頭搖的撥浪鼓一般。
孫姨娘見給這麼群小賤人圍著看了熱鬧,自覺丟了身份,也不待丫頭說話了,自己大聲道:“二老爺叫我來有話說,你在這攔著我,當心誤了事,二老爺不答應。”
那丫頭聽她說完,哼笑了一聲,才道:“等著,給你通傳去,看我們太太有工夫見你沒有。”說完,又回頭道:“看著點兒,一針一線的都別錯眼,省的叫那起惦記咱們東西的順手摸了去。”
孫姨娘原先來時,雖也不受待見,卻從沒平白無故的叫人這麼寒磣過,心裡就氣惱非常,偏偏無可奈何!直等了小半個時辰,那刀子嘴的丫頭才從正房出了來,叫貓叫狗似地:“過來吧。”說完轉身就走。
孫姨娘忍著氣跟了進去,卻又是一頓好等,足過了有兩刻鐘大太太才從東邊屋出來,目不斜視的徑自走到正位坐了,叫人端了茶上來,慢飲了一口才問道:“二老爺什麼事啊?”
孫姨娘見大太太態度冷淡,眼角都不夾她一下,便只馬馬虎虎行個禮,就道:“我們家姑爺給六姑娘說了門親事,已是定下了日子,我們二爺叫我來回太太一聲,接了姑娘家去待嫁。”
大太太聽了這話,“哦”了一聲,抬起頭來,問道:“說的哪家呀?”
孫姨娘聽見問,有心找回場子,往前走了兩步,飛著眉毛笑道:“我見廷碧大了,也無人給她操心親事,想著她雖在這邊,到底是二房的,就跟廷琦她女婿說了一句,姑爺滿當做一回事,回去就四處去尋好的,這不,已是提了本府鎮守馮家的少爺,昨兒才議定了婚期。”
大太太聽了這段皮裡陽秋的話,別的都不理會,單聽到‘本府鎮守馮家的少爺’時吃了一驚,幾乎一口氣沒上來,眼睛在孫姨娘臉上轉了一圈,見她只是滿臉的得意洋洋,並不像是譏諷廷瑗的樣子,才低了頭,狀若無意的問道:“怎麼提起來的?可是夠快的。”
孫姨娘就道:“我們姑爺跟馮大人是同僚,因是我們姑爺保的媒,看著他的面子,連相看都沒相看,就定下了,這不,昨兒六禮已是成了五禮,就等著下月初八出閣了。”
大太太聽了這蹊蹺事,心裡冷笑,她只當崔大姑辭了去,馮家這事就作罷了,卻不想鴉雀不聞一點動靜沒有,那邊竟已經成了,低頭默想了片刻,卻好在這孫姨娘似乎是真不知道馮家來家相看廷瑗的事,勉強放了點兒心,至於廷碧……她本想等分家讓她們兩個滾蛋就是了,現在……大太太思量半晌,長嘆了口氣,抬了抬下頜,吩咐丫頭道:“去請六姑娘跟八……單叫六姑娘過來吧,就說她爹叫人來接了她家去。”
廷碧正在廷琰房裡幫她收拾架上的書,一摞一摞的收在箱子裡。廷琰和她的山東獅子貓一起睜著圓溜溜的眼睛隨著姐姐轉圈,那貓不時喵~一聲,廷琰不時問一句:“大伯母又沒說讓咱們走。”
“等分了家就沒道理賴在這邊了。”
“分家就分唄,咱們只跟著大伯母不就行了。”
“你過繼給她啦?人家憑什麼養著你?”
廷琰見姐姐語氣不善,心裡害怕,卻仍舊囁嚅著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