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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汝仁打聽的清楚原委,忙將自己扣下的那三成河銀親自送去給知府大人查收,知府大人收下,他剛喘了口氣,想著往後能順遂些,那吳知府竟不聲不響的調往別處發財去了。
馮汝仁平白孝敬出去一筆大財,氣的吐血,又肉疼的緊,痛定思痛,方知朝裡有人好做官是怎麼個意思,心說自己就是吃虧在上頭沒人照應,訊息又不靈通上,可惜西北軍已是叫朝廷零碎肢解了,樹倒猢猻散,靠他不上;他又不比那些科舉出身的文官,有個同年,師承什麼的可以互相帶契,如此一來不禁十分氣餒,卻也不肯坐以待斃。抓耳撓在的盤算了幾日,又冷眼看著一干同僚如何攀附同黨,終於靈機一動,生出個主意來——立意要結一門有背景的兒女親家做幫手。
如此,忙叫人尋了官媒來家,將本地有適齡兒女的高門大戶扒拉了個底朝天,最後看中了回籍守制的禮部侍郎張英家裡 ——這張家一族在本地是著姓望族,雄踞數世,深孚眾望,等閒外來官員也要蓄意結交,不敢觸犯,前幾任的一位知府大人都把小姐許給了張侍郎那一支的長房為媳;這張侍郎本人丁憂前已在內閣行走,又是太子屬官,馮汝仁想著若能攀上這門親,在本地有張家撐腰,就是以後調任到別處還有張侍郎在朝中依託,況且風聞張英的岳家就是現任的九門提督姚孫森大人,這姚大人與他同為軍伍,若是能說上句話,與日後前程大有好處,這麼一想只覺非他不可,頓時心熱的不行,立時就要遣媒去說。
誰知託了幾位,竟都把頭搖的風車一般,只道這張侍郎府上等閒不許三姑六婆進門,恐說不上話。他不死心,輾轉又找到曾來家教姑娘的崔大姑處,知她過了年恰要去張侍郎府上,忙許下重金請她居中牽線,也不繞彎子,直言說打聽得張家一雙兒女同自家兩個孩子年歲相當,有意要同張家結親,請崔大姑幫著探探口風,撮合撮合。
不想那崔大姑也猶豫著不肯應,馮大人見此也明白這張侍郎府上門第顯赫,怕高攀不上,心裡掂量了掂量,只道寧撞金鐘一下,不打破鼓三千,就是能沾上些親也是好的,日後出了什麼事,他說一句話,比旁人說一百句都好使些,於是又同崔大姑說,若是成了呢,還有重謝,若是不成,尋一位張家同族本支的小姐也使得。
崔大姑這才應了下來,沒過兩日說張家姑娘已是定了親,薦了張家大房的一位嫡生么女,只說性子爽利大方,模樣也好,馮家就叫她放手去辦了。
誰知今日一見,大房這位小姐卻絕非良配,應了,只怕要委屈兒子,不禁懊悔起當初若不是為了怕落空,也不能平添了這許多事,只提三房就好了。
思之再三,不好取捨,忽然又想到夫人方才說的話來,問道:“你說今日在張家還見了個嫻靜些的是怎麼回事?”
馮夫人就道:“沒大看明白,是跟正主一塊兒來的,我拉著手細問了問,中間行的也是個‘廷’字,想來是一家子的小姐,只是不見張夫人介紹,怕是個庶出的。”
馮老爺思量了思量,道:“明知道咱們去相媳婦兒,還安排了出來見客,莫不是想叫咱們撿好的挑一個?”
馮夫人就疑惑道:“不能吧?”
馮大人只道: “叫崔大姑來問問。”
一時崔大姑來了,馮夫人也不再提張家長房的姑娘如何不堪,只道:“今兒同來的那一位小姐是庶出的?”
崔大姑因今日打了嘴,臉上就有些訕訕的,此時聽她不提那事,才放下心來,將功補過似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道:“那一位卻不是庶出,她乃是張家二房的嫡長女,族中排行第六,因母親過世,無人教養,一直養在大房太太身邊。”
馮大人聽說這位小姐是位嫡出的,同為張侍郎兄長之女就有些心動,問道:“我聽夫人說,這位姑娘十分嫻靜,比大房那位姑娘書貌還強些,崔大姑怎麼不曾提過?”
崔大姑聽這樣問,心道明明是你們一味要趨炎附勢,先盯上三房的少爺姑娘,不成又改說同族的小姐也使得,我衡量著給你們挑了個好的,如今倒來怨我。口中卻道:“這位大房的姑娘平日裡看著也還好,今兒也不知怎麼了,我瞧著,保不準是怕府上看低了她去,特意打扮的,用心倒不壞。”
那馮大人不理這話茬,又問道:“這二房不大出來走動吧?我往常竟沒聽過?”
崔大姑已是有些聽出這馮大人的意思,不便表態,就拿捏著回道:“張家兄弟尚未分家,家業都是大房打理。”
馮大人就‘哦’了一聲,隨即叫人送崔大姑回去歇息,等崔大姑走了,才喃喃道:“也是嫡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