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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然便順著廷玉手指望望,見姚氏身側先前以為放著衣裳的竹轎裡廷瓏蜷著在毯下,薄薄的,點點頭,沉默著沿著石階往白鹿山莊走。到了月亮門處,除了那看門的老翁,還有兩個丫頭,見少爺接了人來,疾步往裡面報信去了。姚氏見進了莊子便徐徐喚醒廷瓏,只說到了,叫她精神精神。廷瓏醒來見正是上此來處時走的那條青磚路,等到了聽濤院,遠遠的藉著院裡的光就看見張英正立在簷下。停了轎,張英跟姚氏說了幾句話,又看了看廷瓏沒有大礙就叫她們自去玉清那裡歇息。
一行人再往前走,穿過兩道門,遠遠的就見了前邊有星星點點的光輝,走近些,才發現甬道兩邊的竹架上不多遠就掛著一盞玻璃八角氣死風燈,照的甬道通明,玉清正率著僕婦在盡頭處迎接。
落了轎,大太太跟姚氏在階前跟玉清見了禮,說了半天的話,姑娘們上前一一行過禮便進屋用飯,大太太問過方老爺子已經睡下了,便免去前院請安,安排了住處安歇不提。
山上到底高些,長風萬里吹過甚是涼爽,再加上白鹿山莊竹木茂盛,覆著一院子的陰涼,廷瓏就像活魚入水裡一樣,連緩苗的過程都略過了,只安睡了一夜,第二天起來就搖頭擺尾、活蹦亂跳的去給姚氏請安。姚氏見她上了山就好起來,果然是北地裡待得久了,不耐江南溼熱,也寬了心。
玉清安排了兩位太太和張家眾位姑娘吃了早飯,又帶著客人去聽濤院,方老爺子正帶著以然跟廷玉唸書,見女兒回來也只略問了幾句,倒問了幾句姚氏自回南邊來可還習慣之類的話。大太太知父親不愛熱鬧,便給姚氏使了眼色,帶著姑娘們告退,老爺子揮揮手,單留下外孫女廷瑗和廷瓏兩個在書房裡讀書。
廷瓏本想去芙蓉坡看新屋,誰知竟被留了下來,偷偷問了廷玉,原來這段時間他在山上也一直是跟著以然在這讀書,下午老爺子歇晌,才能去新宅那邊去。
知出門無望,只得端端正正坐了,聽方老爺子講了文章,無奈失學太久,又有新宅勾著,有些坐不住。廷瑗也是個淘氣的,早就說好今日帶姊妹們逛園子,卻不想叫外公拘在房裡不得出去,又怕姊妹們不等自己就去逛去,沒她在一旁引導,看不出這白鹿園的院落精巧,草木珍奇,急的什麼似的。
等到方老爺子講了兩段書,接著出了題目,叫他們作一篇文章來,才忘了替這園子擔憂,專心致志的擔心起文章來。
廷瓏聽了做文章也自是頭疼,她自上學起一直是陪太子讀書,功課不限多寡,進度也完全聽憑她個人意願,雖然與廷玉從小受的一樣的教育,因為貫徹的程度不同,廷玉是熟讀經書,文章嫻熟,一樣聽課對廷瓏來講卻是古代文學賞析,文章更是少做。
廷瓏的理論是寫八股文和現代寫申論一樣,你見誰當上公務員了還沒事在家寫申論玩,可見這東西除了科場進身別無他用,她既少長了一條腿,沒有那個資格,便一點力氣也不肯下在這些地方。
誰知方老爺子從來聽孫子說起在京裡的時候,姚家的姑娘跟著一同讀書,年紀雖小卻與他進度相當,十分聰穎之類的話。如今見了,又見她年齡尚小,稍顯圓潤,卻靈秀可愛,氣華天成。問話,也自對答如流,不急不躁,心裡便存了十分喜愛,才把她跟外孫女一同留下。
廷瓏硬著頭皮取了題目,展開一看是《禮記?大學?》中的題目——“生財有大道,生之者眾,食之者寡,為之者疾,用之者舒,則財恆足矣。”廷瓏琢磨琢磨這話的意思,基本就是想要使財政盈餘不鬧金融危機是有規律有原則地,只要滿足下列四個條件就行:第一,無業遊民滴不要,統統去幹活,既省了失業救濟金,又能產生大量滴剩餘價值;第二,不要用財政撥款招那麼多光吃飯不幹活的國家公務員,統統裁掉,叫他們也去創造剩餘價值;第三,不要沒事老去折騰種地的,打工的,做買賣的,不用官僚們指點他們自己乾的更好,你們別拖後腿就善哉善哉了;第四,看著工資折花錢,不要老是貸款刷信用卡,欠別人的錢還不上,你看金融危機了吧(這最後一條簡直是美國民生的寫照呀呀呀)。
廷瓏一邊暗自佩服咱們至聖先師子曰大人兩千年前看問題就這麼透徹,這麼深遠,一邊便秘似地好容易擠出一篇古代申論來,寫完交廷玉一塊交了上去,見廷瑗還在一邊垂首伏案,牙疼似湊字,心下稍安,想著到時候丟臉也還有人相陪,又自信幾筆字還看過去,大概不會叫人完全當做草包。
方老爺收了文章放在一旁,徑自又開始講書。忍到午飯,廷瓏就回去跟姚氏撒嬌,只說自己在書房裡坐一會就渾身冒汗,需要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