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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中間有青磚的甬道擋著,沒準一個院子都叫它佔滿了。
張英下朝,何氏就帶著廷瓏行了禮回房去,姚氏跟張英商量著選了下次休沐的日子搬家。張英又想著還有一事——廷玉原本在姚家家塾與親戚子侄一發上學,孟端衚衕裡姚家不甚遠,又請的才德具高的先生坐館,自廷瓚都是在那裡附學。如今搬到西安門內,去那裡上學就極不方便了。再有,廷瓏眼看六七歲了,也認得幾千字,正要找個先生正正經經的開蒙,梳理所學,兩人商量著就決定聘個有見識的先生在家授業,指點廷玉和廷瓏功課。
姚家家塾裡的先生聽說廷玉要家去唸書,十分不捨,知道還未請先生,薦了一個年高的老儒來坐館,只說十分高明,不至誤了廷玉的前程。
張英著人打聽了,風評甚好,親自帶了廷玉去請這位盧公麟先生。
老儒生已得了訊息,知道要教的是禮部侍郎家的公子,年紀還小,也不急著進學,就十分願意。如今張英親自來請,更是覺得有臉面,及至聽說還要教個7歲的女學生,心裡又添了幾分躊躇,等到說,功課不限多寡,只為明理。又想:“官宦人家的小姐,略認得幾個字管家用罷了,就教教也無妨。”於是欣然答應了,約定下月初一開始授課,連家下一齊搬到張府。
過幾日,等到張英休沐,請了行腳,自家管事僕人監管著搬了家。東西都裝箱上著冊,送到新宅,再對著名錄,各房領各房的器物,一連兩天,收拾的妥妥當當。
廷瓏被安置在後面小姐住的罩房裡,那罩房共有八間,她房裡伺候的吳媽跟大丫頭蓮翹,兩個小丫頭紫薇,紫藤一同搬了進去。罩房和正房之間有遊廊相連,當間是個青磚鋪地的空曠庭院,甬道兩側擺了兩溜青瓷大缸,養著姚氏叫從老宅荷塘裡捉的錦鯉。
廷瓏見這麼大的一個院子裡空空曠曠,就想起她那草莓地來,只可惜新鋪的青磚,姚氏定然不肯,就心裡琢磨不住:“不是為了防著她折騰吧,看來,姚氏還是很瞭解她的。”
這段時間,姚氏一直忙碌,也不考察她的功課,她就沒事的時候到書房去找兩本書讀,也不曾正經寫過大字。想到再過三天,先生搬來就要開館,怕到時候露醜,忙叫蓮翹開箱拿筆墨,伏在案上,臨摹碑帖。幾日沒拿筆,手都生了,一連臨了四五篇,姚氏房裡的丫頭芍藥請去正房用飯,才停手。
又過了兩日,那老儒帶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廝搬到張家。姚氏收拾了第二進的客房安排他們主僕兩個住下,將兩床新做的鋪蓋送去,又在客院東邊開了一間坐北朝南的屋子給他們上課用。
開學那天早上,全家吃了飯,張英就單留下廷玉和廷瓏。吩咐廷玉道:“不可因獨處,沒有同學比較就翫忽懈怠。”又吩咐廷瓏道:“雖是女孩兒,但不能以此為由,不肯用心,混沌度日。”吩咐完了,就親自帶著兩人送到客院的書房。
盧公麟已經穿著簇新的一件長袍在主位上坐下了。
陪讀丫頭
又對盧師道:“不可放縱了他們。”盧公麟拱手道:“必不負大人厚望。”說完,張英自去上朝,盧公麟也不起身相送。
叫學生坐了,盧公麟先詢問廷玉眼下讀的什麼書,又問可曾作過時文,叫撿得意的取兩篇給他看。
跟廷玉的喬木忙撿了兩篇呈上去,盧公逐句看了,也不置評,接著廷玉原先的進度講起尚書來。
廷瓏見這先生把只把自己當成陪讀的丫頭,眼角也不掃一下,就從案上隨手拿了本《聲律啟蒙》自己看了起來。雲對雨,雪對風,晚照對晴空。來鴻對去燕,宿鳥對鳴蟲。三尺劍,六鈞弓,嶺北對江東。人間清暑殿,天上廣寒宮。廷瓏一邊看一邊在心裡默誦,啟蒙教材裡廷瓏最喜歡這本,覺得它的意境優美,聲律琅琅上口。
及至背完了冬卷,掩了書回味半晌,只聽那盧公仍舊口沫橫飛的在講解尚書,廷瓏枯坐無聊就跟著聽了起來,講的卻是《盤庚》篇,這文章大概是中國最古老的政治動員令了,和中宣部搞的主旋律電視劇一脈相承,塑造了一個堅定果斷,目光遠大的盤庚主席形象。不得不說,這個腐儒雖然又迂又酸,課講的還真不錯,一字解一字下落,一句說一句道理,虛詞講解神氣,實詞解析義理。間或表達自己對盤庚主席的仰慕之情,恨不能生在上三代,去給盤庚做小弟。能把這麼古奧迂澀的文章講的激情四射,跟百家講壇也有的一拼了,廷玉自不必說,連廷瓏都聽得津津有味。不過,出於掩飾,她仍舊捧著聲律啟蒙,只是把耳朵豎了起來。
一直到飯時,盧公才意猶未盡的結束上午的課程,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