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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悅靈騎著高頭大馬立在城牆下,目送著雲恆越走越遠。
緊抿著櫻色的粉唇,眸色幽幽。
雲恆,你定是要平安歸來!
雖知雲恆一定不會有事,但趙悅靈心中還是隱隱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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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蘭溪說雲恆已經離京了,容尺素反應還是不大。
廂房裡,容尺素坐在書桌前,手提著畫筆,正隨筆的畫著,畫的有些出神。
亂糟糟的腦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只是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不知何時白色的宣紙一個男子的畫像正栩栩如生的出現在宣紙上。
那人,竟然是雲恆!
這一個認知,險些沒讓容尺素的腦袋炸開來。
她這是瘋了嗎?
怎竟然會把雲恆給畫出來了。
睨著畫上的雲恆,容尺素抿著唇,想把畫給撕碎扔到紙簍裡。
卻不知怎陰錯陽差非但沒有把畫給撕了,扔了。
反而還把早上扔在紙簍裡,丫鬟還沒有來得及清理早晨時雲恆寫的那條紙條開拾了起來。
展開,墨色的字型映入容尺素的眼簾。
把她墨色的眼仁全部佔據。
雲恆的字寫的很好,蒼勁有力的字,行字間龍蛇競走,磨穿鐵硯。
只是,怎讓她看的如此煩躁。
腦袋像是要爆開了一樣。
容尺素把紙條與剛剛畫的雲恆的畫一併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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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桃花初開。
雲恆出征兩月餘,見捷報,未歸。
李天驕跟趙行書婚期將近,李夫人道是李天驕這幾日情緒很不穩定,請容尺素過來,陪李天驕到外面走走。
聽說臨園河畔桃花開的正豔,容尺素便約李天驕到臨園河畔賞花泛舟。
李天驕如約而至。
只是垂著頭,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甚為怪異。
容尺素問李天驕:“天驕,您這是幹什麼?一天都悶悶不樂的。可是趙公子欺負你了?”
李天驕盼嫁給趙行書多年,如今再有幾日便要成婚了,李天驕該是開心才對的,怎會一直悶悶不樂,一副把‘我不開心’四個字掛在頭上的樣子。
李天驕抬頭看了容尺素一眼,強笑著搖頭:“沒有啊靖寧,我很好啊。”
“哦?那你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是做什麼?”勾著唇角,容尺素有些好笑的看著李天驕這個模樣。
“難不成,是趙行書又看上了那家姑娘,惹你生氣了?”
以往,也只有趙行書又與她說這些男子之間才說的話題,李天驕才會苦著一張臉來跟她訴苦的。
今日,倒是詭異,不尋常。
“他敢?”李天驕情緒一時激動了起來:“他若敢的話,我定當剝了他的皮。”冷哼著道。
“那你倒是說說你做什麼了?”
李天驕抿著唇,喟嘆了口氣,似是下了好大的決心,才跟容尺素道:“靖寧,我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
“我突然間好害怕,好害怕離開爹孃,怕嫁到趙家。你知道的,趙伯母一直都不喜歡我……我覺得我好像並沒有那麼愛行書……”垂著臉,李天驕一臉的失落。
她膽怯,她退縮了。
她開始害怕嫁給那個她盼了將近十年,才可以嫁的男子。
李天驕的性子在女子中著實太出眾,趙家是書香世家,趙夫人一直想給趙行書找一個性格溫婉,知書識禮足以匹配趙行書,與趙家門當戶對的女子。
甚至坊間一直傳聞,趙夫人一心中意的兒媳婦,是燕京有名的才女,林太師的千金林蓓瑤。
趙李兩家訂親之初,在京中當時也是沸沸揚揚的,其中更有牽扯那林家小姐。
對此,李天驕雖沒說什麼,但心裡到底是在意的。
容尺素頓了頓,總算是明白李天驕是怎麼了。
彎了彎嘴角,有些好笑。
容尺素拉著李天驕的手,與李天驕道:“我道是說是怎麼了,一點小事情便讓你如此,那麼往後,你可怎麼在趙家生存。”
李天驕猛地站了起身,不滿地道:“靖寧,這那裡是小事了,你說的倒是輕鬆,你可知……可知……”說著說著,李天驕癟著嘴,竟是說不出來了。
她不愛趙行書了,這那裡是小事啊?
“你不說我怎知?”拉著李天驕的手,讓李天驕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