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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罪臣去也!”
“孟將軍!”他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
逆賊們勢頭正猛,待赫連崇衝到跟前時,那十幾把長槍已經刺入了將軍的身體。
“孟將軍!”赫連崇看著倒下的大將,揮了揮手中的劍,“我跟你們拼了!”
而這會兒,卞無雙已經踏上高高的城牆,冷眼地望著城下以一敵百的赫連崇。
再勇猛無匹的人,也不可能敵過重氏門下這一百個殺人精幹的殺手。
所以,他知道,他是必死無疑的了。
當那長槍一槍槍戳入他的身體,這位昔日偉大的帝王,竟像奴隸一般地跪了下來,他已失去站立的能力,而後來,就連跪著都做不到,赫連崇,他趴在地上,滿身的血跡,望著那些舉在半空的長槍,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卞無雙,你真狠。”
他死了。
而他眼中的冷也漸漸地變成徹骨的寒。
“王……對不起……”閉上眼睛,他深深地說。
然後張開雙臂,從那高高的城牆之上跳下……
在那冰涼的石地上開出一朵絢爛的大紅花。
就像他的人生一般,璀璨,絢爛,卻被人從怒放中扼去了所有生命的力量……
只是到最後,赫連崇帶著怨恨離開的時候,卞無雙還來不及說一聲“再見”。
他追著他的步伐去了,只是不知道,追到哪裡就斷了……
看到這裡,骨遙的眼淚已經流到了嘴角,苦澀得不敢去嘗,難道這便是他與靜瓷的前世?或者前前世?難怪幽冥道中重嬴女王說自己與公輸靜瓷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難怪……
是自己欠了他的,所以要用這一世的生命來償還。
遠處的世界,火光依舊淒厲得駭人,無數張變形扭曲的面孔在骨遙的眼前前赴後繼著,這場事變中不知死了多少人,慌亂中,只看得兩展戰旗依舊迎風翻飛……
遒勁有力。
一展寫著“重氏“,另一展寫著“公輸氏。”
骨遙不禁收攏了眼中的神色,原來,滅掉赫連王朝的是重氏和公輸氏,也就是說,在這場戰爭的背後,還夾雜著重氏與公輸氏的權利相爭。
就後來的事情看,明顯是重氏佔到先機,奪璽為王,而敗下來的公輸家族,只有淪為臣子,千世萬世地服侍重氏,直到重氏王朝滅亡……
骨遙閉上眼睛,已然忘記了自己身處幻境,這裡的一切都是這麼的真實,要不是觸不到摸不著,他真的會在那一刻衝上去救下赫連崇,但歷史便是那些塵封在記憶中的往事……怎能由你隨意的更改。
“九天玄女之石的力量果然不容小覷!”遠處,傳來主帥的讚歎。
另一個馬背上的人,終於卸下厚重的頭盔,長長的黑髮披了一身,她開口了,是那非常霸氣的女中音,“別忘了,要不是無雙,恐怕這一仗沒有這麼簡單。”
“那個男人,已經死了?”馬背上的男人問女人。
女人的目光盯住那灘鮮豔的紅,眉頭一皺,儼然有種十分不捨的情意,只是沒有過多的流露,扭過頭,只是淡淡地說,“他這樣,也算死得其所。”
男人笑了,果然是個心狠的女人,但男人也看的出來,接下來與虎謀皮的危險。
好在九天玄女之石的力量被一分為二,他們分庭抗禮,就算輸,也不會輸得太難看。
“駕!”女子說著,揚鞭策馬,像一道鋒利的影子,直奔皇城而去。
骨遙向著城門走了幾步,他站在不遠處,看著男人手心握著的那塊玉,和之前自己脖子上的,一模一樣……
風揚起地上的塵土,捲走了往昔的舊樣,那些馬呀,人呀,城呀,竟然在一瞬間消失殆盡,骨遙的眼前忽然變得很乾淨,乾淨到只剩一扇陰森森的大門。
難道,清淵就藏在這裡面?
藏在一段不可思議的記憶裡?
或是一個非比尋常的想象中?
不知為何,推開大門的手竟然那般沉重,骨遙抬頭看了一眼這座好似漫無邊際的大門,猩紅的光芒從縫隙中漏出來,猶疑半晌,他的手還是按在了大門之上,“咯吱”一聲,像是晴空的巨響,聽得人內心發怵——
一陣冰冷的空氣從裡面冒出來,由腳至上,冰凍了骨遙的全身。
從那開出的縫隙中,他好似看見了一雙與自己相似的眼睛,在那厚重的黑暗中漂浮,搖搖晃晃地向著更深的漆黑中去了……